“沒聽說過岸哥有女朋友啊，他是單身呀。”李思恩喃喃著皺起眉頭，在腦海裡努力回想。

沈汀漪不多做辯駁，轉身準備休息，卻註定輾轉反側，睡不安穩。

黑暗中，李思恩的聲音輕輕敲響夜色，沈汀漪掀開眼皮，回應她自己也沒睡著。

“漪漪姐，可是我覺得你們很般配，我也很看好啊。”

“為什麼？”

李思恩幹脆開啟壁燈，趴在枕頭上說：“我剛上大學就聽說過他的名號，因為當時他在校慶舞臺上唱過歌，登場即驚豔，聽說學姐學妹都打聽他是哪一級哪個班的，後來又和著名的風雲人物杜雲柯形影不離。”

她緩緩地講述回憶裡的畫面，突然補充說：“但是他沒有女朋友哦，他上學的時候就一直沒有過，聽說有人問他要微信，他都不給的。不過也有人透過杜雲柯旁敲側擊地要，因為他比岸哥好說話嘛，又帥又溫柔，跟他說話的女生如果比較矮，他還會彎腰傾耳認真聽。”

說起杜雲柯，李思恩聲音柔和，連表情都陶醉起來，好像不久前的拒絕壓根沒發生過。

“就因為他被很多人喜歡卻仍然單身，你就看好嗎？”沈汀漪側身躺著，聲音淺淺的問。

李思恩從回憶中被問醒，她說：“我這可不是亂點鴛鴦譜，雖然你真的不喜歡岸哥，但是我保證他肯定是對你有意的。”

她們藉著牆上昏黃的燈光，互相對望，彼此臉上都有一半晦暗的陰影。

“我知道喜歡是什麼樣子的，當然不會看錯。”

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緩緩說道：“我看過杜雲柯大三那年的彙報演出，還託學姐的關系偷偷去看他彩排，我在後臺發現他雖然平易近人，和周圍所有人的關系都很好，可他更多時間都只和一個女生說笑。”

沈汀漪望著她，鼻樑在臉上投下一大片陰影，聲音輕緩寧靜，沒有過絲毫悲傷和氣餒，在她眼底甚至給人有種喜悅的錯覺。

“學姐說，那是杜雲柯新交的女朋友。我不死心地繼續呆在後臺看他們彩排，輪到那名女生上臺的時候，他就站在最中間的那片幕布後靜靜看著，在女生下臺時抱住誇她，她們互相遞水時的眼神我到現在也忘不掉。”

沒有任何哀傷的時間，李思恩忽然抬眸，尋到沈汀漪的視線，笑著說：“我在臺莊看到岸哥也用那種眼神看過你，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她笑得明媚燦爛，洋洋自得，說得像是發現了天大的秘密般自豪。

沈汀漪完全沒想到，她轉了一大圈，只是為了向她證明她的看法不會錯，更沒想到她其實那麼早就在暗戀杜雲柯，還能將這些說得如此輕松。

看出她的驚訝，李思恩也咯咯笑出聲，用一種終於不被大人們輕視的自豪語氣，翻身平躺下來說：“可能感情真的是不受控制的東西，你不喜歡岸哥，就像杜雲柯不喜歡我一樣。”

片刻寂靜後，她輕輕地問：“你是不是也以為我是上了這個節目後才喜歡的杜雲柯。”

“不是的，我早就喜歡他了。我大一第一次在校慶舞臺上見到他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了。”

緩緩流淌的話語異常堅定，讓沈汀漪幻想出李思恩在酒吧燈光下表白的模樣，那樣張揚自信的模樣。

或許這就是程昭岸說的閤眼緣，雖然她從未有過一見鐘情的經歷，更難理解這種迅速而猛烈的情感，可她欽佩。

欽佩堅定表達的愛意，彷彿這是有些人與生俱來的能力。

沈汀漪隨手關上牆壁上的燈光，闔眼聊天，聽李思恩在夜色裡輕聲宣告她的決心。

她堅信日久見人心，只要誠心愛著杜雲柯，總有一天會得償所願，像那年彙報演出的舞臺上被他當眾大聲告白的女生一樣。

他們也會在萬人注視中，得到祝福。

深夜的睏倦慢慢侵襲，兩個人因為徹夜長談，轉天醒來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節目後半段錄制時明顯都不在狀態，兩個人還特意挨在一起，時不時互相提醒不要走神。

程昭岸觀察了一天，誤以為是網上輿論的影響，特意在回酒店房間的路上叫住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