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安一路夜行,突入中央市的地下,對路過計程車兵們視而不見,無論是中央兵還是布里克斯兵,都被這橫衝直撞的存在嚇了一跳。
恐懼之下,槍響聲不絕於耳,牧子安連腳步也不曾停頓,飛躍著奔跑。
死去一次以後,他變得更加強大了!
身體徹底變為了惡魔,連帶著的肢體也有了改變的趨勢,是牧子安強硬的抑制住那種感覺,他的本能想要往更加高效的戰鬥機器上轉變,而牧子安拒絕任何附肢!
僅僅是想象那種姿態就令他不寒而慄,可最令牧子安的恐懼的,是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對其欣然嚮往。
路過貝克漢姆街時,牧子安意外的看見了愛力克兄弟正在路邊駐足,他們的腳下,是一位剛剛死去不久計程車兵,愛德華·艾爾利克握著他的手,淚流滿面。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牧子安頓住,沉聲道:“在此刻的中央市,每一秒都有這樣的無名士兵在死去,你們耽擱的時間,只會讓更多的人犧牲,如果不能從源頭上扼殺瓶中小人,所有的人民都將失去靈魂。”
“他犧牲自己,不是讓你們在這裡感傷的。”
牧子安生氣的大喝,近乎命令似的說道:“還能戰鬥的話,就跟我走!”
愛德華·艾爾利克紅著眼睛,用力的用袖子擦了擦,站起來,大步的奔跑在牧子安的身後,阿爾馮斯有些心不在焉,對於過於善良的他們來說,剛剛的一幕太過沉重了。
沉默的奔跑中,愛德華忽然沙啞著嗓音說道:“那個人,為我和阿爾擋了子彈,他救了我們的命。”
“我們......卻什麼也......”
那哽咽的聲音,讓牧子安的沉默,他不知該怎麼回答,他太熟悉這種場景了,無論多少次都是那麼的無所適從。
“改變,是非常需要勇氣的事情。”
愛德華擦乾了淚水,他很堅強,話語所傳達出的意念令牧子安共鳴,他不置可否,想起了喰種世界中的金木,即便傷害自己,也不願意傷害別人......溫柔的人即使這樣就很幸福了。
牧子安渾身顫抖,真的是這樣的嗎?
自己受盡傷害,留下這滿是惡徒的世界繼續存在......真的是正確的嗎?
他不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
“哈哈哈哈···!”散發著惡臭的嘴臉們在狂笑,臉上的胡茬漆黑一片,那個卑微的男人匍匐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面,在祈禱,在懺悔,為什麼?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良心與底線。真正的人渣沒有那種東西。
他們遠比猛獸毒蟲危害更大,是社會無法祛除的頑疾,連‘病人’本身都會覺得無力,難道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消滅他們嗎?難道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善良得以伸張;正義不再遲到;讓同樣的悲劇不再重複的上演!
牧子安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句話,“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人類無法從歷史中學到任何教訓”!
他狠狠地咬住了牙齒,心中的不甘幾乎要噴薄而出。可牧子安抑制住了,他把所有的憤怒都埋在了心底,終於一日,這一抹星火將點燃他的心臟,這世界上所有的黑暗都將成為燃燒的土壤,滔天的大火將焚盡一切,那將是救世,將滌盡一切,毀滅一切,讓世界再次重生。
雙眼血紅的牧子安,氣勢凌人的衝入了地下通道。
······
十分碰巧的,他們撞見了趕來匯合的馬斯坦古大佐一行人。
“呀,鋼煉。”作為一個靠譜成年人的大佐熟稔的打招呼,充滿了智慧的視線掃向了牧子安,“這位是···”
牧子安無視,一直坐守中央的馬斯坦古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這個新晉國家鍊金術師的情報,恐怕早就裡裡外外調查了個乾淨。
見牧子安那有些冷漠的態度,馬斯坦古訕訕的笑了笑,求助似的看向霍克愛中尉。
而夫妻間的默契也在這時體現,霍克愛立刻接過了局面,問:“火之鍊金術師,我可認為你是友方嗎?”
牧子安非常認真的說道:“當然。”
一種無形的親近感驅散了陌生,這是戰友間的信任,他們即將面臨生死的考驗,每一份助力都彌足珍貴。
馬斯坦古打了個響指,率先說道:“很好,繼續前進吧。”
這個響指給牧子安嚇了一跳,還以為他要突然發起攻擊。
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