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與支配之道??”
將萬事萬物納入統治,讓他人以自己的意願行動,強行改變世界的形態,扭曲共存之理,無比極端且自我的道路!——這便是“霸者”之道。
是征服、全然無法反抗的壓迫,猶如神明高坐雲端俯瞰人類,從牧子安能夠隱約感受到的能力中,他的精神力似乎會發生異變,這種進化與惡魔血統,是完美的契合。
到了那時,龐大的意志直接扭轉人類的精神,讓他們按自己的想法生活似乎也並不是不可能??
打了個寒顫,牧子安退出了精神世界,剛剛發生的一切畫面都在快速復原。
時間彷彿在倒流一樣,凝聚坍塌的深淵,形成了除牧子安以外任何人也看不見的“鑰匙”。
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用這柄鑰匙開啟門扉。
“鑰匙還是越多越好。”
站在鐘樓上,牧子安看到下方的斯特拉斯堡居民們正仰視著自己,惹出了這麼大的騷動,接下來肯定不能再以瘟疫醫生的身份活動了。
問題是該怎麼處理這些居民呢??
牧子安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火刑場,心生一計,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他微微活動了一下嗓子,用血肉魔法加強聲帶的韌性,用更為劇烈的振動,達到類似於擴音器的效果。
“諸君,我深表感謝。”
“你們同類相殘,自私自利的做法實在是令人愉悅至極~,我在地獄的深處彷彿都能聽見那些無辜者們動聽的悲鳴······呵呵呵呵,看啊,那些燒成木炭的祭品。”
“你們獻給我的,是最棒的血肉祭品。”
人們只能聽見牧子安帶著些許嘲弄的聲音,他們抬頭仰望鐘樓,那高高在上的身影背後,巨大的蛇皮在膨脹,在他身後組成肉翼的翅膀,與陽光格格不入,像是自成世界的陰影。
牧子安操縱著古代儀式,讓它儘可能的擴大和扭曲,形成蛛網般細密的紋路,現在看來效果不錯。
他繼續拔高聲音,讓語氣充滿了傲慢,“你們這些肉蟲沒有聆聽我真名的資格!···只是,這又是交易的一環,我已經清除了這個城市中所有的瘟疫源泉。”
斯特拉斯堡人們絕望的望著他們放出來的惡魔,看見他赤紅的眼眸和身後扭曲的翅膀,用充滿惡意和汙穢言論的語氣說道。
“交易,完成了。”
“不!”有人發出瀕死般絕望的悲鳴,他們跪倒在地,捂住雙眼痛苦。
信仰崩塌的瞬間,是心靈的死亡。
他們一直堅信著自己是正義的,那些可惡的異教徒和猶太人們背棄神的憐憫,與惡魔達成了交易,找來了可怕的大瘟疫。
火刑,本是正義的審判······——
可當這場審判反倒招致了惡魔,他們的所作所為為世間帶來了真正的災難。
與惡魔進行了交易的人不是猶太人,而是他們自己!
斯特拉斯堡死一般的寂靜,牧子安微微一笑,他微微用力,從鐘樓上躍起,風之輕羽讓他踏風而行,古代儀式奮力的扇動。這怪異的翅膀,竟然讓他真正的飛了起來!
於是下方的德國人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釋放出的惡魔,翱翔於神所執掌的天空之中,對於‘惡魔’的真實性再無懷疑。
嚎啕的大哭聲在城堡中此起彼伏的響起。他們犯下了無法彌補的過錯。
那是十誡中的第六誡——“不可殺人”!
在哭聲的送別中,牧子安漸漸遠離了斯特拉斯堡,他的所作所為只是單純想要減少那種可悲的事情發生,瘟疫讓人們活在恐懼中,可這不應該是鬥爭的宣洩口,越是這種災難越應該團結慈愛。
因為如果真的有神明,見證那人性的醜惡之後,肯定也不會去想要拯救世界吧?
懷著這種單純的祈願,他扮演了一場惡魔。
至於退幕演出,他早已經安排妥當了。
會有人發現的···在爆炸產生的糧倉不遠處,有一塊斷裂的鳥喙,循著這塊面具的碎片,能找到碎裂的肉塊和不知名的大衣。
這件事傳到教會的耳中,被聖馬可大教堂的霍普神父知曉,結合“卡濱門”出行的路程,他們就會明白:那慈愛虔誠無畏的新任瘟疫醫生,不幸在與惡魔的鬥爭中與世長辭了。
這是一場災難······他們也許還會為自己舉辦葬禮,善良的因波茨醫生說不定還會為他落淚。
但是無關緊要了,他註定無法在這個世界長存,現在要盡力做好他該做的——獲得更多的“鑰匙”。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