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時辰的星靈體深處,牧子安窺見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個時辰在教導著凜進行魔力釋放,另一幅,他們一家人坐在餐桌上,歡聲笑語的吃飯。
除此之外還有閱讀、研究、下午茶,但無論哪一幅畫面,都有他家人的畫面,所謂魔術師,往往因為體內非於常人的能力而自私自利,為了抵達根源這一共同的夙願而不擇手段。
這裡面的典型要屬切嗣的父親,衛宮家歷代專注著時間的魔術,而同樣研究這種魔術的衛宮矩賢,可以毫不留情的將整座小島上的人變成他的實驗物件,也就是——死徒!
哪怕是官方組織的魔術協會,彷徨海中的人體改造科目也毫無疑問需要實驗體,而間桐髒硯,他幾個月就需要更換一次身體,猶如吸血鬼一般汲取生命。
魔術師,不會考慮到脆弱的凡人。
可看來遠坂時辰是一個另類,魔術界中頗有名聲的御三家之一,卻同時也是一個父親嗎?
牧子安微微一笑,他和時辰在心底完成了交流,透過心象風景具現,時間在記憶中倒流,回到了他進入間桐家的時刻。
“這裡是······”
牧子安和他一同站在間桐家的入口,“進去看看吧。”
時辰推開了大門,沿著陰森的古堡向下,昏暗的燭火中,地下室裡傳來了瘋狂變形的慘叫,和老人古怪的笑聲,像是施虐者的拷問室,時辰目光嚴肅,他握緊魔杖,推開了蟲倉的大門,看見那鋪天蓋地的蟲子,和堪稱扭曲和邪穢的場景!
“這是——!!髒硯!!”
時辰怒髮衝冠,他大喝一聲使出了火元素的魔法,烈火席捲,將間桐髒硯燒成灰燼,不待上前,蟲潮中的櫻,就被牧子安抱了起來。
牧子安和時辰對視道:“你看到了吧,這便是櫻的遭遇,此後十年都不會改變,這是你的選擇,是你的錯誤。”
“怎麼會······我只是······”
“錯不在你,魔術師的世界本就險惡,凜和櫻是一對寶石,她們一個是全元素,五重複合屬性,一個是架空元素,虛數屬性。這奇蹟般的稀有資質,已經可以說是舉世無雙了吧。”
“然而魔性必然遭來魔性。遠離條理之外的突出之人必然會招引來不可名狀的異常,這不是本人可以操控的,而是命運所既定的劫難,應對這種命運的辦法只有一個——成為魔術師,理解魔道,並修行魔道。”
蟲倉裡的蟲子腐敗潰爛,化作濃水又消失無蹤,牧子安抱著櫻走上臺階,遠坂時辰注視著他追問:“你怎麼會知道這些?!關於這兩個孩子的事情——”
牧子安打斷了他,櫻也消失了,在夢境中,什麼異乎常理的事情都會發生,沒有邏輯,自然而然。
“你做的很好,不然的話魔術協會的人已經找上來了,櫻會被‘封印指定’,此刻正泡在福爾馬林中,當做稀有的標本。”
時辰越來越看不透眼前的存在,他彷彿無所不知,年輕的外表下是強絕的力量,可他沒有惡意這一點,時辰清楚的接收到了。
“聖盃戰爭結束之後,我會把櫻還給遠坂家。”
遠坂時辰恢復了理智,他下意識的就看向了間桐髒硯,可他神情微變,從憤怒變得平靜,最後退到一邊,暫且觀戰。
這裡始終是牧子安和金閃閃的主場。
雙方的寶具對轟壯觀激烈,一柄柄水鏡劍和各式各樣的寶具在空中碰撞,接著爆炸,斷裂的水鏡劍和折斷的寶具讓四面八方也成為了絕對的危險地帶,宛如戰場一般隨時可能會被流彈襲擊。
倖存的幾人狼狽的逃離了倉庫,牧子安手持水鏡劍微笑的站在原地,將向他射來的寶具擊飛,借力打力。
很奇怪的一點,就是牧子安傻傻的站在原地跟英雄王對攻,完全沒有發揮出他的長處。
“你究竟在圖謀些什麼?”
吉爾伽美什不解,忽然之間,他的全身僵直,寶具的釋放一下子中斷。
遠坂時辰高舉左手,如此說道:“以令咒之名,吉爾伽美什,不準行動。”
“什麼!?”
時辰乘勝追擊,“再次以令咒命汝,不允許行動,吉爾伽美什!”
僅存的兩道令咒被他一口氣用光,強大的魔力,由聖盃賦予的統治力,哪怕是吉爾伽美什也無法反抗,無形的鎖鏈禁錮住他的軀殼,無論如何掙扎,也猶如生鏽的木偶般難以移動。
牧子安淡漠的向吉爾伽美什走去,他怎能甘心自己的結局?可言峰綺禮此時還沒有明悟自身的惡,他依舊是眾人眼中善良虔誠的基督教徒,站在倉庫外父親的身邊,等待著倉庫的戰鬥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