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安的怒吼，聲嘶力竭的咆哮，在十萬的英靈軍隊面前根本掀不起絲毫的浪花。

太渺小了。

猶如魚兒面對海嘯，人類直面山崩，是何等的無能為力和摧枯拉朽。

可戰鬥始終在繼續，並且迅速癲狂！

“烏拉！”牧子安一刀把面前計程車兵腦袋剁成兩半。

他的頭髮越來越長，鮮紅的顏色像是血液從髮根湧上去了一樣，模樣越是殘暴，就代表他距離惡魔的失控形態越近。

不過牧子安始終在控制，惡魔的戰鬥本能全開，星靈體中的鏡面，大海始終開放，抑制住血液的溫度不至於過載。

鏗鏘！

十數杆長矛同時向他刺來，腳尖將所有長矛全部壓了下去，刀劍亂舞，十顆頭顱鮮血飛濺。

更多，牧子安殺到癲狂，他狠狠地撞擊一個士兵的腹部，狂暴的氣流擴散，他卻沒有飛出去，因為身後數以百計計程車兵在向前推抵。

那名士兵的內臟、胸骨被他震的粉碎，生命的最後一刻，也倔強的拔出短劍，向牧子安刺下。

那是他第一次在這場戰爭中真正意義上的受創，被匕首刺中了眼球，劇烈的疼痛令他瘋狂的大叫，失去理智，被數十杆長矛捅成了刺蝟，幾乎被活生生的撕裂。

生死一線，牧子安眼中閃過空虛的灰色，破滅將五十米內的將士變為齏粉。

更遠處計程車兵們愣了一瞬，給了牧子安重生的時間，他已經瀕死了，能活著，是血肉生長的可怕功效，和惡魔生命力的頑強。

在牧子安將腦子裡的長矛拔出之後，僅剩的一隻眼睛看見，鋪天蓋地的長矛向他投擲來。

一次失誤，生死兩隔。

“射！”

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手下的戰士，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長矛大師，他們投擲出的長矛，足以刺穿人體，洞穿石鐵，威力無窮。

古代儀式霍然張開，將牧子安包裹起來，形成了一對翅膀，卻被長矛輕而易舉的撕裂了。

牧子安放開了內心大海的束縛，眼瞳中漸漸有火焰開始燃燒，他的姿態醜陋不堪，已經不成人形，僅剩的完好無損的眼睛，卻熠熠生輝。

咚！

一根長矛扎著牧子安的腦袋，將他撕裂成肉塊，士兵們停止了進攻，伊斯坎達爾從後方騎著馬匹來到坑中俯瞰。

他高呼著勝利！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一名親衛割下了牧子安的腦袋，就這麼血淋淋的提著向上走去，可他走著走著發現，自己的王和夥伴們的眼神變了。

那是謹慎、驚悸，夾雜著戰鬥的慾望。

一隻沒有皮膜，謹慎血肉的手，從後方勒住了他的脖子，捂住了他的嘴巴。

牧子安像是從地獄裡爬出的惡鬼，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他的脖子，頭髮、手腳，他飛快的生長，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和人性。

古代儀式已經破成了碎片，牧子安將它們捲起，收進揹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