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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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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記

睡了一天一夜,嗓子疼得要命,顧許幻半夜爬起來幽靈一樣地穿過珠簾想找口水喝,腳下的狗剩兒感覺到主人起來喵嗚地叫了,從手術回來到現在顧許幻基本上沒有理它,像出差一樣地上放了幾碟貓糧和水。

顧許幻蹲下身,黑發簌簌地掉到前面,扯亮旁邊的燈看看狗剩兒的傷口,還好,手術後差不多一天了,拍拍貓兒的腦袋站起身,拿起水杯喝水的瞬間想起這個杯子曾背裴中愷用過,含了一口水沖到洗手間吐掉,又拼命地漱口,折騰了好半天抬起頭,把垂下來的頭發攏到腦後,卻被鏡子裡的自己下了一跳,慘白的臉,紅腫的眼睛,淩亂的頭發,原本粉潤的唇也變得蒼白,爆了皮。

真子再現,這是顧許幻第一個想法。顧許幻看著鏡中的人嘴角彎起,眼睛卻殊無笑意,呆了半天,彎腰認真洗了臉,又拿了木梳細細地把發尾的糾結梳開,然後從發根輕輕梳到發尾。由於頭發是自來卷,顧許幻索性燙了頭發,密密的纏繞的卷發服帖地順在腦後,許是清水滋潤了肌膚,臉色比剛才好看了一些。

眼睛下移才發現胸前點點淤紅的印記,脖頸處肩頭都有,在洗手間慘白的燈光下映出妖豔的情愫,撫摸了處處紅殤,閉了眼睛想起數小時前的瘋狂,於事無補的反抗到任人宰割的侵略再到自暴自棄的縱容,身體的微妙變化讓顧許幻害怕迷惑,女人到底是什麼,怎麼可以前一刻恨極面前的男人,後一時又會任其予取予求享樂其中,難道身體的歡愉會背叛自己的思想和心髒?

再睜開眼,厭惡地看了鏡中如維納斯般美麗的身材,骨肉亭勻,纖細得當,凹凸有致,從來不去多注意這被別人羨慕的資本。上大學的時候去學校浴室洗澡總是容易遭到竊竊私語,或是嫉妒或是羨慕,有一次居然有女生靠過來狀似無意地蹭了她的身體,顧許幻惡心的要命急忙躲了開,後來有人說那些人算是性取向和大家不同的女生。如今這副皮囊也終究被人要了去,落了痕跡,即使美好又如何,畫皮自有一副顛倒眾生的皮相,那又怎樣。開啟水閥,匆匆洗了澡,坐在書桌前小心翼翼拿出一本速寫本,筆筒裡抽出一隻鉛筆對著地上的狗剩兒塗塗抹抹。

其實顧許幻是喜歡畫畫的,別人只當她沒有任何愛好,除了業務能力強其他可值得稱道的乏善可陳。在福利院的時候顧許幻就喜歡拿小小的廢鉛筆頭在報紙上亂畫,福利院哪裡來的興趣班,能讓你活命能讓你上學已經夠不錯了,沒有精力和財力搞什麼德志體美勞全面發展,所以顧許幻也只能是看宣傳委員神氣活現地在地上鋪了比人還要大的白紙在上面用彩色塗抹,自己在一旁強忍了羨慕背書習字。上大學的時候去了幾次廣告系搞的西方繪畫技巧入門講座,才開始正式拿起紙筆試著塗鴉。不過在人前顯擺的心情早就沒有,只剩下心緒不寧時候排解鬱悶的出口。工作以後有了多餘的錢顧許幻便多多光顧起京城各處的畫展,無論是798工廠中搞的個性十足的現代抽象派還是國家各種美術館的典藏精品展,有時間總會去看一看,比較起來她還是喜歡文藝複興時期的畫風,生活的美無處不在,盡管虛空誇張,可就是透著讓人快樂的氣息,她,顧許幻,背景不詳,父母不知,出生貧困,過去的二十多年無不是在掙紮中度過,渴望一切美好的東西。

畫完畫兒顧許幻不看一眼合住了畫本又塞到書架的後排。

重新躺回床上,東方天已漸明,胡亂閉了眼睡過去再醒來已是清晨,希望所有的陰霾過去。

頭痛得厲害,嗓子依然幹啞。開口叫狗剩兒的時候,狗剩兒居然瞄一聲,身體抖得像篩糠,顧許幻試著張嘴再發聲卻不是昨天的聲音,摸摸額頭並不發燙,天已大亮,床上那件被撕裂的t恤赫然觸目,顧許幻呆呆地注視了半天,翻出手機編了簡訊給杜德鳴發過去。

幾分鐘之後手機響起,顧許幻接起來聽那邊杜德鳴問話,嚥了唾沫,“杜老師,我感冒了請假。”

杜德鳴被顧許幻古怪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如果不是他撥的顧許幻的手機怎麼也不能把耳邊的聲音和素日裡甜美甘醇的嗓音混為一個人。

“許幻,怎麼搞的,週末不小心中暑了是不是?去看看醫生,不能掉以輕心,你可是靠嗓子吃飯的人。”不是杜德鳴太資本家,只是這顧許幻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將,近期業務多,關鍵時候不能缺了人。

掛了電話,顧許幻自嘲地笑笑,對著地上的狗剩兒說,我就是個賣唱的。打定主意多歇兩天。

開始的時候她是把杜德鳴真的當老師看待,杜德鳴發現了她翻譯方面的潛質,領她走上這條路,打工也罷,指導也罷,跟著杜德鳴學了不少業務,順帶腳的學學做事待物,也算能應付應付複雜的公司人際關系。有的時候實在是累,客戶還好對付,就是公司裡一眾的關系,支系複雜,各是各的腿腳和裙帶。

一件一件收拾屋子,地上的糖盒已經被撿起來放在桌子上,散落的糖也顆粒歸公,衣服搭在了椅背,顧許幻知道是裴中愷弄的,並不多做停留,衣服扔到洗衣機,糖都倒在了垃圾桶,糖盒是粉白色的,一角明顯地沾了一絲血跡,顧許幻本欲收起糖盒轉念手一揚也扔進了垃圾桶,哐地一聲撞擊,狗剩兒嚇得鑽到了沙發底下。

到了下午嗓子似乎更啞,顧許幻有點擔心去醫院看了,也就是急火攻心,讓原本就有炎症的,因為一時的不合適發作,只能是慢慢調理。

狗剩兒卻是高興,趴在身邊摸著貓兒的頭,顧許幻只是坐在窗前發呆,旁邊放一杯蜂蜜水,放一包喉糖,手裡拿了一本小說,忽略昨天,今天是個單純的養病的日子,彷彿是偷得浮生半日閑。

齊暉讓手下把裴中愷留在酒吧的汽車開回來送到他的辦公處,回來看送車的小夥子憋著樂跟他彙報車已送到。齊暉問怎麼回事,小夥子忍住樂說,“老闆您那朋友的車開得夠招搖的,車後窗被人用口紅大大地寫了,親愛的裴,我要定你了。這一路車開得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也不能擦,硬著頭皮開回來的。”

齊暉聽著也樂,溜達下了樓就看裴中愷那輛車聽那裡,周圍的人指指點點捂嘴竊笑,他過去看了也笑,何止後窗,連車門和尾部都寫了類似的話。齊暉撥通了裴中愷的手機就開始大笑,笑得電話對面的裴中愷都惱了才說,“你來開車吧。”

裴中愷惱火,就為了這事讓他從會議室出來,“你開過來不就結了,晚上我送你回。”

“別介兒,我可受不了這矚目率,我那手下也不知道怎麼有勇氣開回來的,我上了年紀了,受不了這刺激。”

“說什麼呢?”裴中愷惦記著剛才會議上正說的事兒,沒工夫聽齊暉在這兒貧。

“你又招什麼桃花了,你那破車被寫成那個德性,上面全是發情求偶的話,我可不好意思開關過去。”齊暉忍著笑說。

裴中愷大概知道了什麼,“你擦了不就得了。”

“那我擦了,你可看不著了。”齊暉還逗。

“廢話怎麼那麼多,晚上把幹淨的車開過來。”掛了電話,臉色難看,這小米還真纏上了。

齊暉就等在裴中愷的門外,這裡是京城寸土寸金的地兒,著名的金十字,尤其是這樓,作為地標性建築杵在這兒給這地區招了不少財,據說是看了風水先生特意按招財設計的,怪不得裴中愷回來了那麼貴的房租也要在這裡佔個一畝三分地兒,的確是招財,就看中鼎這幾年的發展就可窺見一斑。

有時候齊暉會想,這個裴中愷的腦袋到底是藏了什麼,黑白道居然樣樣拼得厲害,三好學生突然受了刺激去打架,還去練了跆拳道,身手不是一般的好,打架就打成了大哥大,還開始自己做點兒小生意,別人看來他們過得很不錯了,除了偶爾和其他幫派以武會友切磋切磋。裴中愷很神,被派出所居委會蹤著,可就是不踩線兒,讓人拿不到什麼把柄。日子過得多悠哉,可裴中愷卻撂了挑子說要去上學,全幫上下說了個遍,沒用,訊息傳出去還被道兒上其他人嘲笑,話很難聽,陰溝裡出了個衛生球。可裴中愷並不怎麼樣,關了大門謝客,居然認真了,最讓人跌眼鏡的是還上了研究生。那時候齊暉自己也花錢上了個廣告專業,實在是因為裴中愷走了不想在其他人手下混給自己找個轍兒,這一混到今天,居然也可以成就一些事情。

齊暉把煙頭狠狠扔到地上,真神了,他是越來越佩服裴中愷了。

“先生,這裡不能隨便亂扔煙頭。”一個看似四十多歲的清潔女工看著齊暉。

齊暉彎腰撿了扔了女工旁邊的垃圾袋,還說了聲對不起,拍拍手上的灰,自己越來越像個良民紳士了,可這裴中愷怎麼就紳士流氓兩頭隨時能變,道行那個深。

再抬頭看裴中愷從樓裡出來,旁邊走了個妙齡女郎,不用看就是白骨精型別的,回頭看車身的黑色漆在陽光下閃著幽黑,如果那些個字不擦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看看他裴子怎麼應付得來。

“齊暉,我發小兒,魯蘅,我的客戶。”裴中愷簡單地接受了一男一女認識,“一起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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