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潯怎麼會這個時間出現?
不是,病房為什麼要門口放個落地鏡啊?
黎厭嚇了一跳,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
他疑惑道,“白玄,這裡為什麼有個鏡子?”
白玄呆呆地回道:“不知道呀,長潯怎麼這個時間會醒呀?”
好問題,這也是自己想知道的。
突然,黎厭掌心的沉夜,猛地變得粗長,幾乎是在眨眼間,就探到了鏡前。
它慢慢滲透進了鏡子內,將長潯包裹在內,而鏡中的長潯,見到它的時候,神色好像産生了些細微的變化。
他的眼神帶上了幾分茫然,甚至還有幾分激動。
黎厭還沒來得及細想,突然看到沉夜從鏡中縮了回來,與此同時,長潯消失了。
沉夜卻沒有縮回黎厭掌心,而是緩緩在虛空中,凝成了一片巨大的純黑色陰影,然後就在一人一鳥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長潯緩緩踏出了黑暗。
他的身形慢慢顯露了出來,從頭到腳,一點一點,展露在了黎厭眼前。
依舊是那襲墨色長袍,跟鏡中不同的是,鏡中看不清的,他的長袍下擺不知用什麼絲線,繡著非常華麗漂亮的銀色雲紋,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
腰間的銀色緞帶,在一襲黑的襯託下本就非常亮眼,現在看著更顯精緻。
臉部線條鋒利無比,比起白駒的溫柔陽光,長潯更像是迎面而來的一座冰山,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寒冷氣息,黎厭甚至覺得空氣都冷了好幾度。
不過這頭發也太長了,像個女鬼一樣,該剪發了,黎厭暗忖道。
其他倒是跟黎厭在鏡中見到的長潯別無二致,不同的是,他手裡拿著一把弓。
黎厭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弓,那把弓通體漆黑,看起來像是皮質,上面繡著極為複雜繁瑣的金色花紋,弓身宛若流線般完美,可是卻只是單獨的一把弓,並沒有箭。
長潯茫然地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又看了看周圍,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黎厭身上,神色還有些不可置信。
“臥臥槽....!!”
眼前這一幕,過於驚悚了,這人還真的出來了?
自己剛得到的風信,竟然轉頭把長潯拉了出來?叛徒啊!
而這個在鏡子裡待了那麼久的人,竟然就這麼來到了人界?
聽到黎厭的驚呼,長潯默默地向他走了一步。
黎厭往後縮了縮,長潯見狀,又走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