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落在了寧雙的臉上,彷彿給他披上了一層橙金色的薄紗,教學樓白色的牆壁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樓下的橫幅被風吹得鼓動,一切都昭示著美好。
很快,夕陽餘暉漸漸被掩藏在了天際的地平線下,橙金色的天空被一層深色的帷幕覆蓋,教學樓亮起了燈光,涼風瑟瑟,樹葉被晚風吹得簌簌作響,夜幕悄然降臨了。
寧雙登記完最後兩個宿舍已經是九點左右了,剛好和陸宇洋趕上了回家的最新一趟公交車。
見寧雙從上車後就盯著手機看,陸宇洋忍不住湊過去問:“你在看什麼啊?”
“唉。”寧雙長嘆了一口氣,解釋:“我媽說租客今晚到我家,但是他到現在都沒透過我的好友申請,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到。”
陸宇洋無所謂地攤開手,聳了聳肩:“怕什麼,我們這不是回家去了嗎?”
“就是擔心他到了我家,又發現家裡沒人,那豈不是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寧雙擔憂說。
陸宇洋看得很開:“那就是他的問題了,你早加他好友了,是他自己不同意申請啊。”
“說得……也是。”被陸宇洋這麼一說,寧雙的擔憂減輕了不少。
公交車五個站就到家了,寧雙趕緊跑到了家門口,還好這裡沒有孤零零坐著等他的租客。
他拿鑰匙開啟門,一隻金毛犬嗖地鑽出來繞著寧雙轉圈,尾巴都要轉成螺旋了。
“敦敦,寧敦敦。”寧雙蹲下去揉了揉寧敦敦的腦袋,寧敦敦興奮得將他手挨著舔了個遍。
陸宇洋慢悠悠走到門前,“你看,我說租客沒到吧,你跑得那麼急。”
寧雙拉著寧敦敦脖子上的項圈往屋裡走,“我這不是擔心嘛。”
“寧敦敦,回房間去。”寧雙松開手,把寧敦敦叫回了房間。
陸宇洋去冰箱裡拿了兩罐可樂,跟著寧雙一起上了樓。
現在是晚上時間九點半,租客還是沒同意寧雙的好友申請,寧雙都開始懷疑是不是中介轉述錯了,但陸宇洋招呼著他玩遊戲,寧雙也就沒有去過問中介。
兩分鐘後,他習慣性看了眼手機,發現對方終於透過申請了。
寧雙抓了抓腦袋,主動介紹了自己的身份名字。
聊天介面立馬彈了一條訊息出來——
【[蝴蝶]:你好,我到了】
寧雙:?
他唰的一下丟掉遊戲手柄,站起了身,身邊打著遊戲的陸宇洋抬頭看向他,一臉疑惑:“幹啥啊這是?”
寧雙走去穿拖鞋,解釋說:“租客發訊息說他到了,我下去給他開門。”
“那我和你一起?”陸宇洋把遊戲暫停,也收起了手柄。
“我先下去,你把寧敦敦也帶下來吧。”寧雙穿好外套,飛速跑下了樓。
剛到客廳,寧雙後頸又是一陣刺痛,和白天那種刺痛感一模一樣,他摸著後頸,上前開啟了房門。
夜風灌進來。
寧雙額前的碎發被撥開,他的眼睛比夜晚的星星還要明亮。
“您好……”異香馥郁過來,寧雙問好的話卡在了喉嚨間,時間彷彿禁止在了這一刻。
門口的人身邊立著一個黑色行李箱,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外面搭著普通的風衣,過肩的長發被風撩動,還是那張冷淡的臉,氣質卓然。
“是你?!”寧雙緩過神來,聲音拔高了很多,震驚餘更多的是驚喜。
反觀季淮之的臉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淡淡道:“你好。”
看那神情好像沒認出寧雙似的。
寧雙趕緊側身給他讓開了道,“快進來吧,抱歉,你在門口等很久了嗎?”
季淮之掃了一眼客廳,如實道:“等了五分二十三秒。”
“五分鐘?!你怎麼不敲門呀!”
季淮之坐在了沙發上,認真說:“我敲了。”
“啊?”寧雙估計那時候自己忙著打遊戲,所以沒聽見,“對不起,我沒聽見,還好你微信和我說了。”
“我沒生氣。”聽見寧雙道歉的話,季淮之便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