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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上午,葉熙言都心無旁騖地認真聽課,偶爾打打瞌睡,連瞟都沒往邊上瞟一眼。倒是林貝貝坐如針氈,幾堂課下來,她還以為老師改唸佛經了,不然怎麼會每個知識點都左耳進右耳出?
這都要怪葉熙言早上給她塞的那張紙條。
上午,林貝貝一進教室就看到葉熙言朝她放射了一個極其燦爛的恐怖笑容,差點讓她三魂丟了七魄。於是一向英明神武的林大班長華麗麗的束手無策了,只好採取下下策——把某人當做透明人,直接無視他!
葉熙言似乎早料到林貝貝會來這一招,所以並不介意自己笑臉相迎卻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只是給林貝貝塞過去一張紙條,就沒再打擾她。
林貝貝拼命把注意力往黑板上拉,但眼角該死的餘光到底還是出賣了她,於是她看到上面白紙黑字地寫著——下午放學帶你去我的秘密基地。
什麼秘密基地?為什麼要帶我去?不去!天啊,林貝貝,你開心個什麼勁?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表情,笑個屁啊!
林貝貝就這樣在內心的小劇場裡反反複複天人大戰了三百回合,一會想象自己應該像那種穿著黑夾克的女特工一樣帥氣地把紙條撕掉,然後扔還給葉熙言;一會又控制不住自己內心那一點點期待的小火苗燃燒成熊熊大火,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翹起。
林貝貝覺得自己十幾年來保有的一點矜持都讓葉熙言給全盤沒收了,她從來沒像此刻這樣篤定自己有精神分裂的前兆。
為了避免和葉熙言的任何交流,林貝貝一聽到下課鈴聲就跟腳底抹了油一樣往門口跑,於是四節課下來她跑了三趟廁所。
路過齊悅茜座位的時候,空蕩蕩的桌椅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齊悅茜今天請假,說是身體不舒服就沒來上課。
怎麼會一開學就生病呢?林貝貝滿腹狐疑。依照她對齊悅茜的瞭解,感冒發燒之類的壓根就阻止不了她來上課的腳步,那隻能是因為那件事了,看來她還沒有想好該怎麼收拾自己砸下的這堆爛攤子。
從上次在老家碰面之後,他們都沒再見過面。這樣也好,林貝貝也沒想到到底該怎樣面對她。
其實剛聽到齊悅茜親口告訴她真相的時候,並不是不生氣的。於是她突然鬥氣似的,希望葉熙言不要出來擺平輿論,就這樣把那件事高高掛起,即使自己會有再次遭到人身攻擊的危險。
但結果並沒有像齊悅茜所說的那樣,葉熙言不僅沒有撇清和她的關系,甚至還寫了一首歌跟她道歉。
雖然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
因此齊悅茜的爆料算是陰差陽錯地給了她和葉熙言一個和好的契機。所以如果結局是好的,那是不是就可以無所謂出發點了是好是壞了?
但她很清楚,問題的關鍵不是在這裡。無論她介不介意,齊悅茜心裡的這道坎怕是很難過去了。
林貝貝滿腦子胡思亂想,一路上憑著直覺摸到了廁所門口。
“大小姐,走路看路。”
林貝貝一抬頭,竟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楊灝,腦子裡自然而然地蹦出了除夕那天晚上被丟在垃圾桶裡的遠星,於是她聽到自己腦子裡噼裡啪啦幾聲,一下就短路了,“你,你也來上廁所啊,好巧!”
楊灝的臉馬上就黑了,拎起她的領子往旁邊走,“怎麼看到我跟見了鬼似的,難不成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虧心事?”
那天楊灝站在那裡,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他掉一滴眼淚……楊灝他喜歡你,從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喜歡你……
林貝貝一看到面前這個人,腦海裡又飄飄蕩蕩地浮現出這幾句話,現在看來楊灝是打算裝傻到底了。
“沒,我哪敢……”林貝貝配合地將計就計,縮了縮脖子。
於是心照不宣的兩個人,演舞臺劇似的對著彼此假笑。誰也沒提除夕夜那晚的事情以及那條沒有回複的簡訊,他假裝不在場,她也假裝不知道他在場。
一個人長大之後需要掌握的第一項本領就是學會如何撒謊,小孩子的世界很單純,撒謊無非就是為了躲避責罰,所以大人教導他們要誠實;但長大以後,世界開始長出畸形的稜角,有很多事情撒一個謊遠比坦誠布公要來得輕鬆得多,並且能把對彼此的傷害降到最小。
林貝貝忽然想起泰戈爾的那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她現在想想,其實最遙遠的距離是你站在我面前,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卻只能裝作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