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上的人一男一女好整以暇,似乎早就等著她出現
男子剛打完電話,他放下手機,將手機擲到茶幾上,四肢張開地仰靠在沙發上。眼裡地情緒是她分辨不出的幽暗複雜。而他身邊地女子則笑得一臉甜蜜,示威似地靠在他肩上。
香枝捏著鑰匙地手緊了緊,面無表情地進屋,略過兩人進了自己的那是臥室。
沙發上地男人眯起眼,冷下臉推開肩頭的女子,站起身走到陽臺邊,大概心裡煩悶,他自口袋裡掏出一隻煙,狠狠地抽了兩口。
站在他身後地女子貪婪地瞧著男子的背影,眼裡露出一股極致的怨,心潮起伏的厲害,憑什麼呢,她那麼愛他,為了他頂住所有的壓力,等了他十幾年,可他還是不肯離婚娶她。
自己哪裡不如她,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比起那個連孩子也不願給他生的女人好千萬倍,可他呢。不娶她,好哇,那她就毀了那女人。
她再也不想等,日夜看著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雙宿雙棲,她心痛如絞,生不如死。女子眼角掃了眼不遠處的廚房,緩緩走了進去。
而進了臥房的香枝,反手關上門,她剛一靠近床過,便發現了不對勁,房間似乎有人進來過,空氣裡混合著一絲絲血腥氣,難道是杜小海,可他不像受過傷的樣子。
香枝疑惑地走到放遺物的雙開門衣櫃前,她開啟櫃門,一雙手突然從衣櫃裡伸出來捂住她嘴巴。
她愣住了,並非對方突然出現,而是他的臉,對面那張自己日夜在鏡中看到的臉。
太像了,除了對方膚色比她黑,輪廓較深,一眼看上去屬於純男性面孔的人跟她長得太像了。她一時間有些懵,心髒“撲通撲通”狂跳起來,他是誰,自己從未聽說過有任何兄弟姐妹,可他哪來的。
對方比她冷靜,眸子閃過一絲水光,他低聲警告:“別出聲。”
香枝點點頭,示意他放下手,他果然放下,撫著胸口輕輕地吸氣,面上帶著痛苦。
“你怎麼了?”香枝想將他扶出來。
他擺擺手,長長吸了口氣,望著香枝的目光,盛滿了期盼懷念與不安,他知道時間不多了,急切而小聲道:“聽著,有人追殺我,當然,其實不止我,也有你,你的丈夫不是個好人,她娶你另有目地的,現在你趕緊想辦法逃,越遠越好,最好永遠不要回來。”
香枝急了,沒問原由,問男子:“那你呢。”
男子不捨地看了她良久,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冷笑道:“我,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再說我現在也跑不了,而你還有機會。”
自己同胞的妹妹啊,一母所生,他三十年的歲月裡,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磕磕拌拌的長大,歷經無數次暗殺,最後的日子裡,驟然得知自己居然還有個妹妹在世,那一刻,他高興得想哭,清醒後,伴隨而來的卻是漫天的絕望與哀傷。
太晚了,親人的溫暖沒有感受到,又將即將面臨分離的命運,“以後要好好的。”他溫柔而哀傷的叮囑。
“才不要,我幫你,”
香枝心頭一酸,拒絕地話脫口而出,眼淚險些掉下來,不知為什麼,看到他,心裡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親切與不捨,即使第一眼,她心裡就吶喊著,他一定是她的親人,很親的人。
“你傷在哪裡,我先幫你處理傷口?”香枝見他神色痛苦地撫住胸口,香枝伸手去探看。
他推開她的手,強裝堅強:“沒用的,是槍傷。”
香枝撫住嘴,淚水猛地從眼眼裡滑了下來,她急快地轉身,在房間裡翻找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