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是家裡人打電話過來,他在地上摸索了半天,終於將電話摸進了手心裡。
電話接通,對面果然是金寶寶的聲音。
在安靜的車廂裡,即便不用點開外放,那道聲音依然清晰可聞。
“什麼時間能到家呀?”金寶寶問,“我都趴在窗邊等你好半天了。”
金寶寶自幼就這樣,等誰盼誰就愛趴在臥室的窗臺上往外面的小道上張望。
白優心底立刻發軟,但這會兒又怕自己聲音不對勁兒,於是緩了片刻才說話,“已經在路上了。”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金寶寶又開始擔心起白優的安全來,“安全第一。”
“嗯。”白優應得簡潔。
前後七個字,卻幾乎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好在金寶寶懂事兒,再加上馬上就要見面,他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
手機自掌心裡滑落,重新墜落在車廂底部,只機身光潔的金屬外殼上,染上了點點斑駁的汗跡,但也只是一閃,便掩進了車廂底部的黑暗中。
白優閉了閉眼,許久不能從那種刺激的感覺裡抽身出來。
“你屬狗的嗎?”好一會兒,他才勉強能夠質問孟青言,語氣軟綿不夠平穩,“我通個電話也要亂舔?”
“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接電話,”孟青言抬身,修長手指將白優略顯淩亂的碎發籠起,漆黑眼眸沉沉地籠下來,“我以為白老師是想玩點兒更刺激的。”
白優的眼睛半合著,淺淡的月光下,眼睫已經潮濕,眼尾飛起淺淡的粉來。
像是熟到最好的水蜜桃,舔一下就是滿口甜蜜的汁水。
孟青言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他重新傾身而下,親吻他飛紅的眼尾,以及柔軟潮濕卻無比滾燙的面頰。
車廂裡的空氣再次燙了起來,白優不自禁地弓起腰身,但卻閉緊了唇瓣,將想要罵人的話語盡數重新吞了回去。
月光變得晦澀,居民樓上那密密麻麻的燈火像是變成了搖曳的星河,白優感覺自己正躺在海裡,迎接著一波又一波的浪潮。
“快一點兒。”隱約間還記得金寶寶在等他,白優出聲提醒。
聲音破碎,但孟青言卻聽懂了。
伴著一聲低啞的笑聲,男人滾燙的汗珠砸落在心口處。
“那白老師可能要努努力。”他督促。
世界重新顛倒,白優被人抱進了懷裡。
窄薄的腰線被人緊緊扣柱,發頂抵住了車廂頂部,但隨即,便有一隻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將人整個兒扣進了自己泛著雪松味兒的頸窩裡。
世界動蕩起來,熱氣蒸騰,就連那點冷淡的雪松味兒都變了調子,染了重重的欲色。
……
再次安靜下來時,前面樓上已有幾家視窗重新變成了黑色。
蟲聲唧唧,月光重新變得水一般清澈溫柔。
孟青言傾身,認真地為白優整理好衣物與發絲,只嘴唇卻情不自禁地落在了他濕透了的眼睫處。
白優啟唇想罵人,只是還未及開口,一顆芒果味兒的棒棒糖便塞入了他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