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眠哥,會因為今天的表白,再也不理我了嗎?”
怎麼可能以後不理徐勉餚了。
就算不是戀人,徐勉餚這幾天用心幫了他,之後還要一起做家教,人情世故算不幹淨,姜嶼眠怎麼可能不理他。
但就在他張嘴,即將吐出字的時候,姜嶼眠目光忽然被徐勉餚身後的東西吸引住。
那是昨晚被放進抽屜裡的白色藥瓶,此刻出現在床頭櫃上,旁邊放著沒喝完的半杯水。
那不是助眠藥嗎?
白天也要吃嗎?
還是趁著他沒睡醒的時候吃的?
房間裡並沒有開燈,陰天昏暗,徐勉餚依舊站在剛剛的位置,卷發無精打採的耷拉著,遮蓋住眉眼,黯淡的眼眸籠在陰影裡更顯得失魂落魄。
姜嶼眠幾乎是立刻想起,三年前徐勉餚房間發現的那瓶“氟西汀”。
手腕疤痕隱隱約約的泛起癢,姜嶼眠不著痕跡得將左手藏在衣服堆裡,朝著徐勉餚走近一些。
姜嶼眠輕輕開口:“徐勉餚,我們還是朋友啊。”
隔著兩米的距離的漂亮黑眸裡面仍然倒映著徐勉餚的面龐。
仍然一如既往的純粹。
溫情的單純。
又無情的純粹。
徐勉餚喃喃道:“朋友嗎?”
姜嶼眠不太明白徐勉餚為什麼要再問一遍,但還是誠懇的點點頭,順著對方重複一遍,生怕他聽不見特意放大聲音:“對啊,我們還是好朋友。”
這次,徐勉餚終於聽見了。
他彎腰拉開抽屜,將藥瓶扔進去,拎起水杯:“嶼眠哥是打算直接走嗎?”
被看穿了,姜嶼眠抿抿唇,語氣故意冷淡:“我就不打擾你了。”
“吃完早飯再走吧,蝦仁餛飩沒吃呢。”
徐勉餚打斷他的話,像是沒聽出來姜嶼眠的態度轉變,“昨天傍晚特意包的,留著今天給哥當早飯的呢。”
姜嶼眠怔怔的看著他,所以昨天晚上徐勉餚在廚房呆了好久,其實碗筷早就刷完,自己默默的在包餛飩?
徐勉餚像怕他想多似的,用開玩笑語氣輕聲,說:“總不能讓好朋友餓著肚子回去吧。”
“……”
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姜嶼眠想到自己承諾的“和徐勉餚重新成為好朋友”的諾言,半晌,將拒絕的話嚥了回去。
雙手抱著衣服,對徐勉餚輕輕點頭。
“那好吧。”
男生頭頂的捲毛都好像隨著姜嶼眠的應允重新恢複了活力。
姜嶼眠看見徐勉餚對他彎了彎眼睛,眼眸又恢複了光澤,語氣輕快:“我和小蛇先出去,嶼眠哥洗漱完就能吃飯了。”
徐勉餚自然的就好像從來沒有直白剖析過自己的暗戀,沒有告白,也沒被拒絕。
他們還是重新做回好朋友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