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和清無奈,只能解釋道:“這宮女之前是醫女,兒子讓她特意給母妃配了不少藥丸來養生。況且母妃年紀大了,也不適合再暴飲暴食。之前聽太醫說了,為了母妃的身子,這宵夜是不能再吃了。”
祺妃聽有人建議她晚上不要吃宵夜,頓時勃然大怒。
“這是什麼鳥太醫,居然讓我晚上不吃宵夜。等我除了冷宮,看我把他鬍子給拔了。”
聽祺妃如此說,白和清和宋蕪突然相視一笑。某種意義上,祺妃去冷宮可能也未必是一件壞事。起碼在冷宮,祺妃晚上的宵夜是不可能吃到了。
這時,祺妃也注意到了跟著三皇子白和清身後的小宮女宋蕪。她知道宋蕪就是華貴人喬瑩花身邊的貼身宮女,但她在兒子面前卻只是裝出一副有些熟悉的樣子。
“這姑娘是誰?”
三皇子白和清答道:“她是住在母妃宮裡華貴人的貼身宮女,聽說仰慕母妃仁德就跟兒子一起來這裡探望您老人家。”
祺妃看了一眼在她面前的這一對璧人,也只是和煦笑了笑。
“這姑娘是很清秀。”
祺妃說完這句話,白和清也沒搭這個茬,只是站在一邊神遊天外,只有宋蕪一人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低頭害羞。
事到如今,就是祺妃這種單純的人也都明白了。宋蕪是真心暗戀三皇子白和清,遺憾的是,白和清似乎在感情上開竅晚,居然對於宋蕪的感覺無動於衷。
若論容貌上,白和清俊朗,宋蕪清秀,自然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佳人。況且祺妃也和宋蕪之前有過相處,也覺得宋蕪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子,由她來照顧自己的好大兒其實一點也不虧。只可惜宋蕪只是一個家庭徹底敗落的宮女,而她的好大兒是皇子,更是儲君的有力繼承者,身為一個母親,她也覺得自己兒子的正妻必然是可以幫到自家好大兒前途的大家閨秀。
至於宋蕪本人,做妾就好了。畢竟,帝王家三宮六院不在話下,也不少宋蕪這一雙筷子。況且宋蕪是這樣聰明的人,她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應該有怎樣的位置。
既然自己兒子現在似乎對於男女之情不開竅,祺妃也懶得管這件閑事,就這樣先混著相處罷了。
就這樣,母子二人又談了一回兒,祺妃就嚷嚷著休息,把白和清和宋蕪二人打發走了。
畢竟白和清明日也有出閣讀書,晚睡了明天早上沒有精神,對身子不好。
當然這些細密而複雜的小心思也只是在當事人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宋蕪自己倒也沒有怎麼留意。
在回去的路上,宋蕪也還沉浸在今日自己和三皇子白和清一起夜探冷宮的喜悅中。
突然,宋蕪覺得今晚的月亮是不一樣的,被今晚月亮照耀的自己也是不一樣的。
就在這時,白和清突然說道:“你知道嗎?母妃她是很善良的。她之前說拔了太醫的鬍子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等她忘了這回事,這事也就過去了。”
出於某種禮貌,他下意識地對宋蕪笑了笑,而宋蕪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她小心翼翼地踩著他的影子,彷彿那樣她就可以介入他的生活,
當然宋蕪也明白,這或許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宋蕪聽後,也只是無奈地低頭說道:“我明白的。”
一句話,包含了多少難以言說的無奈和心酸。
也不知道宋蕪是真的明白祺妃的本性善良,還是明白三皇子白和清此時突然對她說心裡話的含義?
相處時候,盡顯默契。只是隱隱約約間,有幾分老友的感覺,但無多少男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