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是哪本書,也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看的,但裡面有一句話說得很好。
喜歡是運籌帷幄,愛卻是束手就擒。
小肥婆搞不清楚自己對於楚景言算不算束手就擒,可她很清楚的是好像楚景言無論對誰,都在運籌帷幄。
這……其實才是她最大最大的不滿。
看著楚景言開啟房門離開,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和毛毯,小肥婆又閉上了眼睛,剛才哭的太狠已經很累了,沒法再去想這些瑣碎複雜的事情。
那就索性不想了吧,反正自己已經把能說的該說的,能做的該做的全都做了。
其他的事情,交給楚景言吧。
下了樓,把那身沾滿塵土的外套扔給身後的喻瀟,那個留在楚景言身邊的老頭慢慢從外面踱步走了過來。
不久之前楚景言才知道了老頭的真實名諱。
姓沈,沈東。
“出口伽椰回去了。”沈東接過楚景言遞上來的煙,點上之後說道,“日本方面的事情,秦小姐的意思是還是由你出面處理,她現在不太適合再去和德川家有什麼交集。”
楚景言點了點頭,揉了揉發漲的腦袋,接過喻瀟遞來的水喝了一口,接著說道:“仁川的那兩座工廠,訂單額度降一下,我會讓人去和崔民熙也說一聲,我總是感覺……那些日本人在仁川比我有影響。”
“這很不好,或許就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太好欺負,才會揹著德川老頭整出這麼多么蛾子。”
沈東嗤笑道:“那是肯定的,日本人在這裡撒了不知道多少錢,要是還比不上你,那他們還不如破腹自盡去。”
“最好是這樣,死光了什麼事情都解決了。”
沈東吸了口煙之後說道:“你這個只能算是緩兵之計,能清楚德川老頭那幾個弟子不懷好意是好事,但絕對不能因小失大,德川慶朝……絕對不是老糊塗,他的弟子再優秀,那也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德川家不缺錢,但是很缺一樣東西,這個東西,他希望能從陳朔那裡得到,所以我才說,你不用擔心德川慶朝會撕了和盛世萬朝的那些約定。”
“什麼東西?”楚景言問道。
沈東笑了笑:“你是知道的。”
楚景言望著已經開始有些泛白的天際,說道:“難道他還覺得德川家能回歸主流?那他這個公爵是不想要了。”
“明治維新之後,德川家的歷代家主都把這個公爵的爵位當做恥辱。”沈東笑道,“當過真正意義上皇帝的人,怎麼會忍得了現在這種境況。”
楚景言默不作聲,對於德川慶朝,他不好做什麼評價。
“對了,還有。”沈東扔掉煙頭,對楚景言說道,“那個戚清榮,跟你什麼關系?”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而已,他是個聰明人。”沈東笑了笑。
楚景言沒有笑,沈東能被陳朔委以重任,放在白繼明身邊一放就是二十年,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聰明是個好詞眼,可沈東不太可能無緣無故在楚景言面前誇戚清榮聰明。
楚景言意味深長的看了沈東一眼,然後只是淡淡的說道:“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你別動他。”
“意氣用事?”
“不算。”
沈東沒有再多做糾纏。
三人走出醫院大廳,楚景言坐上車,沈東手伏在車門上,微微彎腰看著楚景言,沉凝了一會之後說道:“有件事……你得先知道一下。”
“什麼事?”楚景言有些好奇,能讓這個老頭都覺得麻煩的事情,看來不會是什麼好事。
“陳朔他,最近身體不太好。”
楚景言面色一沉。
沈東看了看楚景言,接著說道:“這是木龍偷偷告訴我的,好像是以前的老毛病開始發作了,頭疼病越來越嚴重,最近發作的次數比以前高了許多,其餘的狀態也不是很對頭,反正……狀況不太對勁兒。”
“醫生怎麼說?”楚景言問道。
沈東搖了搖頭:“詳情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私人醫生是我見過口風最緊的,我弄不到最準確的訊息。”
聽到這話,楚景言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