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晚棠摸索著去按床頭的呼叫鈴。
刺耳的鈴聲還沒叫來護士,門外的保鏢先一步察覺,開門一看,床上的人雙眼上的紗布已經呈現了水紅色。
是血和淚的混合!
保鏢心中大駭,趕忙去通知陸霽淵和聞人兄妹。
醫生護士和陸霽淵幾乎是同一時間衝進來。
見狀,皆是臉色大變。
醫生解開盛晚棠眼睛上的紗布,混著血的淚水還在往外冒。
“能睜眼嗎?”醫生問。
盛晚棠搖頭。
“現在什麼感覺?”醫生又問。
“刺痛。很痛。”
醫生掰開盛晚棠的眼皮,用儀器罩著看了看,額頭是一片細細密密的汗珠。
他吩咐:“立刻準備手術室!”
盛晚棠放在床單上的被子不自覺地抓緊,心跳慌張的加快。
她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聞人菱煙陪著盛晚棠,不停的安慰。
聞人海晏和陸霽淵跟著主治醫生走出病房。
“陸先生,聞人先生,新的眼角膜找到了嗎?”醫生焦急的說,“盛小姐現在的情況比預料的還糟,最好立刻換新的眼角膜。”
“如果現在找不到呢?”陸霽淵問。
“盛小姐的病情本來就很罕見,如果任由併發症發展,可能會引起新的病症,以後……以後恐怕難治了!”
難治,這是委婉的說法。
直白的意思就是,可能會永遠的失明。
聞人海晏看著陸霽淵。
程宵的事情他知道,對於程宵的眼角膜,他也不願意接受,但是,盛晚棠更重要。
這件事的選擇權,他交給陸霽淵。
陸霽淵握著手機,一向冷靜到冷漠的臉上呈現出掙扎。
過了足足兩分鐘,他撥通了程宵的電話。
半小時後。
程宵坐著輪椅出現在手術室外。
“你真的想好了?”陸霽淵跟他確認。
“我很想看著棠棠從如今的二十二歲到三十二歲,再到慢慢變老。我也想看到她的孩子從強抱嬰兒變成的茁壯少年。”
程宵繼續道,“但是我接受不了她看不到。”
曾經他當成寵物養著的女人,已經比他的命更重要。
“謝謝,程宵。”
這一刻,陸霽淵真誠的道謝。
程宵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為了盛晚棠的話,只道:“這件事,最好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尤其是不能讓棠棠知道。”
“明白。”
以盛晚棠的性格,根本接受不了程宵自願給出眼角膜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