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家宴裡,男女便沒有分桌,王峻也作為陪客坐到了下手。
他雖然沒有官身,但除了本不是奴身,現如今也為高鶴做些很心腹的事情,碧璽也不喜歡拿架子,是以這種宴席都不會太見外。
一頓飯吃的還算歡喜,過了午後,碧璽約了白露過幾日一道逛街,白露便帶人告辭了。
待人一走,碧璽便叫來紈翠單獨一屋,拉出她手來瞧,手腕上的淤青很是明顯,便問道:
“這是怎麼了?”
紈翠羞愧道:
“大侄子不懂事,說是被人做了局,賭輸錢,要一千兩,我說要去查一查再說,他就把東西搶了……”
碧璽惱怒道:
“府裡這麼多人,都是死的?!”
紈翠忙道:
“當時他說有私密話要說,把人給支開了,果然搶到東西就跑,府裡人都認識,也沒人攔他,我看白姑娘好不容易來一趟,這般醜事,沒好意思喊人……”
頓了頓又喏喏道,
“我剛剛已經打發人出去找了,你別生氣,你給我的東西,我怎麼能讓他去糟蹋~”
碧璽苦口婆心道:
“東西沒了是小事,可你想想,這事兒就這麼了了?”
見紈翠擰眉不說話,又道:
“我知道家人對你重要,可也不能這般放縱,不然終歸害人害己!”
紈翠請求道:
“夫人,可別跟少爺說啊~”
碧璽恨鐵不成鋼道:
“往常他來跟你要錢,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今兒都敢動手搶了,再不管,明兒豈不是要殺人了?!這事兒確實無需跟阿鶴說,但你也別管了,我會處理好的!”
碧璽對紈翠不僅是主子,還是師父,從前教導她時就嚴厲的很,這幾年相處都是溫和相待,難得這般嚴肅說話,紈翠頓時就只剩服從了。
府裡也有二十來人的精衛保護,但碧璽沒有私下找人去抓,直接讓下人拿著鬱九的帖子去報官,就說有人去搶劫,然後細細把事情一說,最後的要求是: “抓到人判了後莫要傷狠了,另外,不管判什麼,只管關上幾個月受受罪就是。”
京師衙門對京城這塊地界,哪裡是哪裡的人際關系都是門清,當下送上門的好處都沒敢,後來推不過對方硬塞,連聲答應,再恭恭敬敬的把人送走了。
其後沒過半天,便把正在妓院快活的牛大根給逮住了, 進了衙門自然先得宣判。
這廝還要把當今聖上師父家人的名號抬出來,坐堂的塞住他的嘴,打了幾十板子,鬧了個皮肉傷,便將人關進大牢了。
碧璽早派人去牛家提點過了,除了說清楚事情經過,讓他們多加管束外,還命令不準把人接出來。
可牛家只有這個獨苗,不能接人就只能進去看,當下各種好東西送進去,又請大夫又找丫頭進去伺候的,至於官府,知道鬱府只是想嚇唬嚇唬,並不想傷人,自然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再說那日白露見紈翠回來後神色不對,吃過飯便告辭了,剛回到屋子,彩鳳便道:
“紈翠姑姑好像出事了~”
白露也注意到了,因紈翠姑姑太過穿戴太過素淨,只戴了一對翡翠鐲子,一看成色就是上品,且如果沒記錯的話,白露記得這鐲子應該原是碧姨的。
出去一趟,鐲子沒了,手腕眼睛通紅,一副被人打劫的模樣。
再聯系她是出去見侄子的,而淩草說了這牛家大爺貪得無厭,總是去要錢……
白露還在沉思,彩鳳又道:
“那鐲子我記得以前是碧姨的,紈翠姑姑也送給他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