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唱叩頭道:
“望主子提點!”
高鶴暗自嘆口氣:
“你知道什麼叫做人情嗎?”
陳唱想了想,遲疑的道:
“就是……交朋友,對嗎?”
高鶴忍不住真的嘆出口氣:
“你就權當是這樣吧,”
頓了頓對衛漁道,
“讓王峻先來教教他。”
衛漁忙答應了,當晚讓他回去前告訴了他一個地址,正是白露住的宅子,囑咐道:
“你明日一早過去,先別進府拜見姑娘,只先把王二哥找出來,跟他把這兩日的經過說一說,然後跟他說,主子讓他教教你什麼叫做人情,教明白了,再去姑娘跟前伺候,明白嗎?”
陳唱忙不疊的點頭,這才出宮去了。
第二日一早便去了那處宅院,敲開門房說找王總管,然後報出了姓名,衛漁早打發人去通知過王峻了,可後者沒想到這麼早跑來,只得現起身,迎了出來。
王峻知道陳唱,但不熟悉,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便也不敢帶他進府,直接去了外面的一處茶樓,找了個僻靜的包廂面談。
等聽陳唱說完整個經過,不由啼笑皆非,問道:
“你多大了?進暗衛幾年了?”
陳唱老實道:
“17了,進暗衛十年了。”
王峻嘆口氣,這功夫什麼的,還可以練練,但這性子嘛,只能說是天生的,便直言不諱道:
“主子的意思,是說你既然防不住姑娘,為什麼不試著跟姑娘攀攀交情,有了主僕情誼,以姑娘的性子,做事自然會顧忌一些你的處境,明白了嗎?”
陳唱頓時傻了,他以前確實沒領過保護什麼貴人的任務,說白了,沒在貴人身邊伺候過。
他性子憨厚,加上一直一來團隊出任務時,都是陳厚這樣的拿主意,一來二去,他哪裡知道這些關竅,只想著完成任務就是。
再回憶回憶跟白露的相處,好像確實是隻有“合作”, 沒有交情,雙方都給會讓步,也會配合,反正大家日子都好過就行。
其他的嘛,當時在蜀地,反正白露說什麼,只要不出格他就去執行即可,雖說日日見面,可平時練交談都很少,確實不存在什麼情分可言。
這一晌午,王峻花了一個時辰給他講了講,該怎麼在貴人跟前伺候,既能完成任務,又能保全自己。
不過他事兒多,所以只能讓他晚上再來茶樓,具體事例具體分析一番,也算是緊急培訓了,離開時但看陳唱姿勢怪異,便多了一句嘴道:
“怎麼了?”
陳唱齜牙道:
“前兒捱了二十鞭子,還沒好透。”
王峻失笑,隨即又道:
“哎,這是絕好的苦肉計啊,你明日就來府裡報道,面見姑娘時就表現出剛才的模樣,待姑娘問你,或者她不問,荇萍彩鳳問你,你就尋常的說一句,姑娘看丟了,沒想通問題出在哪裡,又去領罰了便行。”
陳唱剛想問“幹嘛說這個”,轉而想到剛才王峻提到的苦肉計,便道:
“可我跟姑娘沒什麼主僕情分,說了她會在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