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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虔婆指的是碧璽，以前在慶陽，那時候他還算老實，碧璽對他挺溫和的。

來京城後，對牛家經常千叮嚀萬囑咐，包括紈翠，在其他方面都很隨和，但涉及到碧璽聖上，那是一萬個不容辯駁。

眼見他日益不著調，碧璽就更加嚴厲，到如今完全是不假辭色，甚至聽牛老爹夫婦提過，她還要求對他嚴加約束，否則就讓他永遠在大牢待著。

至於碧璽高鶴的隱秘底細，牛犇瞭解的並不仔細，只知道碧璽是高鶴的生母，而且是姑姑的師父，教過她繡活兒。

後來碧璽跟鬱九成親，他覺得當時還是慶王的高鶴竟然能同意，十分不可思議。

現在外頭都把碧璽當成皇帝的師母看待，絕口不提碧璽乃皇帝生母之事，紈翠也多加限制，牛犇再亂來，也不敢把這層關系對外亂說。

可阮氏早就在很多次醉酒和抽散後，把底細都瞭解清楚了，當即獻言道：

“你不是說那個老虔婆給了你家宅子和田莊嗎？你是當家的，怎麼反而拿不到手，有了田莊，每年好歹幾千兩，還不夠你抽的？”

牛犇為難道：

“那都在我爹孃手裡吶~”

阮氏道：

“那也是，說起來，老爺太太對你還是不錯的，就是老虔婆，那時候故意陷害你坐大牢，不就一個小丫頭嘛，真心對你，就給送過來讓你玩玩怎麼了~”

牛犇咬牙道：

“不就說嘛，口口聲聲為我姑姑好，我姑姑又沒兒子，將來還不是靠我，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對我們家！”

阮氏笑了笑，又挑撥了幾句，讓牛犇不僅對鬱府，也對白露更加痛恨。

這好不容易要來的銀子，也不過多撐了幾日，其後牛犇就繼續在家裡到處要銀子。

牛家根基淺，之前在慶陽不過每月三十兩月錢，到了京城，分開住後，紈翠送來了幾百兩，雖然也有莊子，但時日短，收成什麼的也不過交上來幾百兩。

被牛犇一陣折騰，牛老夫婦一家也不剩多少現銀了，只剩一些東西，也是當初佈置房子鬱府送來的，牛犇看實在要不出來現銀，就開始偷東西。

先是親孃的首飾，然後是家裡的器具，等到牛老夫婦感覺不對勁，已經收不住了，因為牛犇抽散越來越厲害，加上阮氏從中牟利，需要的銀錢也更多。

沒法子，眼看都邁入十一月了，除了房契地契奴僕身契藏死了沒被偷走，家裡都快被挖空了。

牛老爹夫婦怕兒子又被送到大牢，不敢聲張，只學鬱府多派了幾個小廝，一看牛奔回來就隨身跟著，妻子楊氏忍不住了，找了個機會跑去跟紈翠說了。

紈翠心軟，知道若是告訴碧璽，肯定又要送去坐牢，牛老爹夫婦年歲也不小了，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就藉口說回牛家看看，去了一趟。

可牛犇不在，紈翠隨意瞅瞅，果然是空蕩蕩，除了大件的傢俱不好搬動，稍稍值錢點的擺件都沒了，還有好幾套件碧璽賞賜下來的瓷器，都沒了。

紈翠派人四處去找，可牛老爹夫婦對唯一的兒子不僅溺愛，為人也是糊塗，竟然都不曾問過他的外宅在哪裡。

楊氏也是到如今，才知道竟然還有個外室，當著紈翠的面不好撒潑，只能哭道：

“我勞心勞力生兒育女的，二老何苦這般想我~”

牛老爹夫婦頗為尷尬，紈翠之前聽牛犇說過妾室，還以為是在家裡，沒想到是外室，是個稍稍規矩些有自尊的女子都會反感。

當下也沉了臉，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