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露大部分時候待在家裡,因為禮服都做好了,所以她就為自己繡了內衣、中衣。
偶爾出去的話,會去看看碧姨,或者去朱家走走,蕭媛和李黎又送了一次拜帖過來,被她以時間沖突拒了。
後來蕭媛寫了簡訊過來,原那回拜訪是李臘來信,懇求她們幫忙引薦,這般好打響女子書院的名聲。
白露覺得奇怪,那書院開在西京,都有李大儒幫忙了,怎麼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來進了宮一趟,李臘變化挺大的,思來想去,便給蕭媛回了封信,只有一句話,不便出面,讓其自行找理由拒絕。
這就是不要提通訊的事情,權當白露不知情,反而還給李臘留了些體面。
收到信的蕭媛不由唉聲嘆氣,其實她哪裡不知道,別說白露現在是準皇後,不方便摻和前頭小嫂子的事情,就不是皇後,一般的女子,哪裡敢跟她攪和一起。
西京入院的那些,不過是巴結李家的而已,真正自有門楣的,巴不得離遠一些。
李黎也是為此事愁眉不展,當時已經為了這個侄女,和前閨蜜,委屈父親了,雖然父親不覺得如何,但現如今提的要求越來越過分。
關鍵是李景明竟然還心生同情, 最近他落了個工部的職務,正一門心思熟悉公務,嘴皮子一動把事兒就丟給她了。
可她還不好說這個侄女的壞話,其實要她說,李臘跟進宮前,這心性變化可是不小。
於是只好來找蕭媛商量,想不到她也收到信了,再看了白露的回信,李黎不由鬱悶道:
“之前能見我們一面,已經是念及舊情,這事兒也太不靠譜了,你也是,做什麼還去信問她。”
這個她自然是指白露了。
蕭媛苦笑道:
“我是沒辦法的辦法,我怕李臘橫生枝節,把我們給搭進去了,只好用這個法子先把自己摘幹淨了,”
頓了頓解釋道,
“我也不是不想幫忙,可這事兒真不好幫,我家你也知道,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你家那位剛得了職務,她這個身份,還能逍遙自在的過日子,已然是天恩,唉,我看啊,她就是閑的~”
李黎其實很是認同,但礙於親戚的情分,實在不能如蕭媛一般直接開口數落,半天後只聽蕭媛試探道:
“我說,李家沒再想給她找個伴兒?”
李黎驚了一跳:
“她可不是一般的寡婦,怎麼好再找,就算敢找,也沒人敢要啊~”
蕭媛道:
“我看倒不難,關鍵看李家怎麼去做,改個名字,改個身份,反正青春年少的,又沒有孩子,收了性子,上頭也不找麻煩,自過自的日子唄~”
“我看難,我那個大伯啊,”
李黎搖搖頭,
“怕是不敢的。”
蕭媛笑道:
“就是看他膽子小才敢啊,你想,留著李臘到處招搖,誰最膈應啊?白露是懶得計較,聖上是無暇顧及,可若是哪天被捅到上頭了,或者恰好礙著聖上眼了,這可不就是個現成的發落理由?”
李黎尋思了一番,問道:
“你是說,用這個嚇唬大伯一家?”
蕭媛莞爾一笑:
“那就看你了,是想留著這位大姐沒事給你添堵,還是趁早給她找個落腳的地方。”
李黎沉默了,她不算壞人,可面對這個侄女,真是一言難盡,且嫁做人婦,跟之前又不同,這時候面對的可不單單是丈夫,而是公婆和各種親戚。
做的好了,未必有誇獎,做的不好,那可就麻煩了,這回李景明述職,其實真正出力的是李啟。
李家自顧不暇,哪裡敢動作,就算他們敢,一聽到是前嬪妃的孃家,都嚇的直搖頭。
也就李景明,名義上跟大伯分家了,且李啟名聲不錯,聖上還令他分管今年的科舉,隱隱有被重用的意思,畢竟是妹婿,從前又是朋友,才願意擔著責任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