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峰搖搖頭，不知該如何說起，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怎麼窈窕能變得這麼快？可這也不好跟姑父說的太明白。

董源只好追問道：

“跟我說說，好歹比你多活幾年，見得多，”

想了想帶著笑意補充道，

“我當年跟你姑姑，也挺曲折的，要不是阿露，肯定沒可能在一起了……”

崔峰現如今正陷入失戀後自我否定，和對人生充滿疑問的階段，聽董源提及自己的事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那……姑姑當初拒絕過姑父您嗎？”

“沒有明確拒絕，但是不接受我，”董源笑了起來，“你呢？是被拒絕了？”

崔峰垂下頭，最後沉吟道：

“先頭都好好的，忽然就說了絕情的話，我、我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董源“哦”了一聲，想了想問道：

“要不，你找她身邊的人問一問？”

崔峰為難道：

“這樣，不就讓別人知道了，我跟她，沒有私相授受，到時候對她不好……”

董源笑道：

“我估摸她身邊的人肯定知道，你若不信，就去試探的問一問她身邊的。”

崔峰見姑父說的信誓旦旦，也等不及晚上，中午荇萍過來送飯，以前窈窕過來，中午都會特意留在董宅吃，美其名曰是織坊人多，食堂坐的擠，荇萍則是送來就走。

崔峰叫住她，踟躇道：

“那個，我惹了窈窕生氣，她還好吧？”

荇萍一下就明白了，笑道：

“不好，昨兒晚上哭了半宿。”

崔峰不由關切起來：

“哭的什麼？”

荇萍為難了，想了想道：

“我問了她也不說清楚。”

崔峰失望的很，只好道了謝，轉過身預備走，荇萍見他如此，想想昨晚窈窕傷心模樣，有些於心不忍，便道：

“其實，這事兒，可能不在你身上，也不在她身上……”

崔峰忙回過身追問：

“那在什麼？”

荇萍猶豫半晌，才道：

“你知道我們是姑娘身邊的丫頭，左右都歸姑娘管，如果你對窈窕真心的，以你自己名頭去求求姑娘，說不定，可以……”

她說完怕崔峰不懂，又補充道，

“可別對外說窈窕什麼，就說是你自己看上了，到時候若姑娘願意成全，那窈窕自容易抉擇，否則就難了。”

崔峰怔愣原地，等荇萍走了才回過神，心裡頭忽然像是投下一道曙光來，回了診室，跟董源一道渾渾噩噩吃了飯，一下午都有些恍恍惚惚，等晚上趁穎娘等人還未回來，才跟董源道：

“姑父，我、我看上了一個姑娘……”

董源其實早看出是窈窕了，可還沒跟別人說，怕影響小兩口相處，在崔峰跟前也是裝不知道，此時聽著話，便笑道：

“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