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犒勞跟隨來護衛的西北眾將。
其後則是一些套話虛話,第一天登基,也沒誰那麼不長眼非得弄點事兒出來,所以很快就退朝了。
鎮國公忍了又忍,終於沒站出來問那五軍的人怎麼辦,西北軍又怎麼辦,而想想他帶的人還圍在宮門外,如果有人存心挑起,按他個意欲圖謀之罪,就算新皇現在不治罪,心中也會留下根刺……
他現在不由有些後悔,當時從城門處回來,應該把人遣回軍營才對,抬頭瞧了眼神色無異的錦乾帝,想想昨日剛見第一面時那慘白的臉色,醒悟出這位的心機,恐怕,比起那位還躺在大殿裡的先皇,要難應付很多。
不過有一點是清楚的,木已成舟,他若是沒有軍令調動軍隊,那就是亂臣賊子,所以一出了宮門,鎮國公對等在外頭的副將道:
“今上登基了,你將人帶回營地,看緊點,不準隨意外出,不可生亂。”
這話是當著陳凱面說的,後者依舊站在宮門處,略微躬身面帶笑意的看著從內從初的各位大臣,對他這話似乎毫無反應,倒是夏彩,陪著笑道:
“鎮國公果然是國之棟梁,處處為皇上著想。”
鎮國公點點頭,便帶著人離開了。
路上他卻讓副將回去以後,把人分成小隊,然後再派人想辦法跟外面駐軍聯絡上,也要打聽清楚西北軍的情況,到底有多少人等等。
副將詢問道:
“那外頭駐軍怎麼辦?”
鎮國公想了想,道:
“讓他們按兵不動。”
副將領著人下去了,鎮國公只帶了十幾個衛隊,打街上經過時,發現一如往昔,除了官府公告欄上,張貼了佈告,宣佈高鵠禪讓高鶴的訊息。
佈告欄圍了很多人,這倒是新奇,他想了想又走到城門邊,發現除了搜查更嚴格以外,並無其他。
而在皇宮內,被從前朝幕後抬回大殿的高鵠,在強制旁聽高鶴順利登基後,差點就沒了,後倆被灌了一碗人參湯,才總算緩過來一口氣。
至於高鶴,進了內殿後,鄧品帶著衛漁、馬靖、章丘、章臺站在一邊,而石鵬陳凱站在另一側,面前站著奉命來給先皇侍疾的嬪妃,殿外的院子跪著宮內各處的管事,還有夏彩和禁軍副統領田瑞。
現任的太監總管還是鄧品,副總管是裴潾,主子換人,底下人往往也會跟著動一動,但這都是跟著換上來的太監總管來做,不知道錦乾帝為何要他們也來。
衛漁目前沒有職務,但作為親隨,早就訓練了一大批心腹,至於章臺章丘,早已回家養老,此次前來,是為了幫幫衛漁。
當下高鶴坐在跟前的官椅上,囑咐完這些嫂子們好好照看高鵠,便道:
“鄧公公、裴公公這幾日勞苦功高,還有楊公公,一事不勞二主,就留下來繼續好好伺候這些主子吧,”
讓叛徒來照看高鵠,真是怕他氣不死啊,而且口裡說著主子,可哪裡還算得上主子。
楊維贏面色不變,而鄧品裴潾則相視一眼,害怕是害怕,但既然新皇沒有立即要他們的命,應該就不會了。
接著高鶴便任命新的太監總管為衛漁,副總管為章臺,由章丘馬靖輔佐,接著把之前被收買的幾個太監,包括孫涯這種的都給拿下,在院子裡當眾受刮刑而死。
這招殺雞儆猴真是立竿見影,有那膽子小的竟然都嚇失禁了。
禦膳房的一行人全部換掉,換上從西北帶來的人,其後的內務,則交給衛漁等人去做了。
遣退院子裡的,那些站在殿內瑟瑟發抖的嬪妃,除去施妃李嬪還算鎮定,曾嬪根本無動於衷,韓嬪等三個則差點暈厥。
高鶴跟完全看不到似的,交待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便施施然走了出去。
按說他現在是皇帝,這大殿該他住,但高鶴沒準備讓高鵠搬出去,當然,他就是要讓他住近點,慢點死。
跨出殿門時,旁邊跪拜的夏彩田瑞十分惶恐,他們雖然還擔著禁軍統領的名目,可早就被架空了。
印信等一被收走,而憑著這些,皇宮內的禁軍已經被全部換掉,人應該沒死,但到底關在哪裡也不清楚。
至於錦乾帝,竟然還讓他們輔佐陳凱看護高鵠的宮殿,尤其是這看似無狀卻氣定神閑的態度,令人心裡毛毛的。
衛漁帶著章臺章丘去辦事了,高鶴身邊只跟著馬靖和石鵬,他揹著手,默默無言的走著,這宮裡跟小時候比較,好像變了,可又什麼都沒變。
一步一步,終於走到了母親當年住過的地方,現如今各殿內,都只留下看門打掃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