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從根上杜絕這種可能。
白露一時還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覺得頭暈腦漲,模模糊糊中便到了中午。
一隊人停到路邊的睡下休息,也給馬車換了馬,餵了草料,王峻拿出今日一大早準備好的水果,洗好後特意端過來道:
“姑娘,王爺讓特意給您準備的。”
白露淡淡的道了聲“多謝”,王峻見沒其他話便離開了,白露跟桃面分食,不多會兒吃完,馬車便繼續行進。
午後白露倒真有些倦了,躺在車內睡著了,等醒來已經日頭偏西了,讓桃面鑽出簾子問石鵬道:
“晚上歇到哪裡?”
石鵬老實道:
“看王爺指令了。”
桃面退回去,看白露沒什麼精神的靠在車壁上,關切的問道:
“餓了麼?”
白露搖搖頭,桃面遞過去水壺,倆人都喝了點,直到日頭完全西落,王峻才來吩咐停到一處路邊的河灘上。
這處河灘石頭很多,護衛把火堆生起來,白露跟桃面找了地方方便後,照例在車廂內用飯後就休息了。
說起來,白露更願意在車廂裡,總比對著高鶴安全,次日一隊人馬照常行路,晚上到了個鎮子休息,這回有客棧,白露要求跟桃面一間房。
那晚住驛站,發現自己的衣裳竟然還被帶來了,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慶幸,早上上車要求搬過來,精神好點後,便用帕子給桃面的腳鐐圍了一圈,避免磨皮。
高鶴也不好在外面不給她體面,便就隨著白露挑選要求,只是臉上寫滿了“我不痛快”,白露現如今可不會在乎他的心情,只管晚上沐過浴用過晚膳,便歇下了。
這回條件比起驛站好一點,起碼有紗窗有驅蚊草,又沒有高鶴的打擾,白露一下就睡了過去,結果第二日大清早,便被敲門吵醒了,原來是高鶴要趕早上路。
現在天氣熱,雖然帶了多的馬供調換,但中午肯定要讓馬匹歇一會的,因此上午就要趕早了。
白露也不想在這種事情對抗,出門見到高鶴臉色還是不好,早飯也不吃徑直鑽入馬車,白露就默不作聲鑽入另一輛馬車,一進去桃面就故意大聲道:
“姑娘,你看王爺是不是故意的,都不讓你睡個安穩覺?”
白露正靠在車壁上假寐,聽到這話有些不悅,她最抗拒就是要過大宅門裡爾虞我詐的日子,桃面倒好,這都無師自通的學上了,遂淡淡道:
“你也睡會兒吧。”
桃面見她雖然口吻平淡,但眉頭輕擰,像是不高興的模樣,以為是自己的話,戳中白露的痛處,便吐吐舌頭趕緊閉嘴了。
這麼到晚上還是歇在鎮子,白露都是要求跟桃面一起,高鶴也不強迫,過了兩日,終於在傍晚時分進了慶陽城。
雖然白露離慶陽較近些,但卻是第一次進衛城,從前在慶城時,提到慶陽衛,那都是無比堂皇繁華的地方,可經過了西京的對比,還是稍稍遜色了些。
但對西北幾個衛城來說,身處隴東的慶陽,在高鶴治理下算是不錯的了,至少雖然天色將晚,但街上依舊人來人往,主大街也算是整潔寬闊。
慶陽不像西京,有專門的坊市,做買賣的都在兩邊開鋪子,白露從車簾往外瞧去,在主大街兩邊的岔路上,有的寬闊些,那跟主大街差不多,都是開鋪子的買賣,有的狹窄些,就在兩邊零星的擺上些攤子。
可見高鶴對貿易這塊比較寬松,聽說他接管封地後,頭一年免了全封地的稅賦,下去巡查時,還查處罰沒了幾個貪官汙吏,現如今在整個西北,可謂名望空前。
馬車走到一會兒,到靠北的位置,往一處較為寬闊的巷子一轉,入眼是高聳的院牆,看上去比起一般的人家都也好高些,前頭還插著尖尖的鐵楔子。
不多會兒便來到一朱漆的廣亮大門前,掛著紅燈籠,寫著王府二字,門前兩只石獅子,廊簷上還有仙人吻獸。
白露有些奇怪,王府按監制都是王府的大門,怎麼是廣亮大門呢?只見車馬停了後,護衛上去拍門,開門的門童看到王峻,連忙行禮。
王峻擺擺手,那門童也不敢高聲,招呼人手過來,將門欄給取了,將門全部開啟,然後兩輛馬車和其他護衛馬匹,便陸續進去了。
白露透過窗簾看到這一切,心便沉了下去,她還想著到了王府,要見機行事看能不能逃出去,現在一瞧,王府何等森嚴,根本是異想天開。
看來,現在只能選擇第二步了,那就是求助。
在慶陽,她唯一能求助的,便是碧璽娘娘了,想碧璽夫人畢竟是個明事理的人,也許,看在自己拼命救她一場的份上,能幫幫自己……但聽高鶴提過,碧璽不住在王府,那若想見她,還得要求高鶴。
白露現在是真不想跟他多牽扯,恨不得他永遠生悶氣,倆人就不要見面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