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刀疤男便要起身準備離去。
“我來,小爺陪你下一局。”
順著聲源看去,刀疤的視線停在了無雙的身上。
眾人疑惑的看著這個容貌清秀,穿束整齊,面孔卻有些生疏的小公子。
沒等刀疤應允,無雙便將富紳推開,坐了下來。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刀疤男似乎有些好奇。
“既然你想與我博弈,那就容我冒昧問一句,敢問少公子名諱?”
“哎,你我只管博弈便是,說這些有的沒的浪費時間。我這就一百兩了,不知道對你來說夠嗎?”
“夠了。”
在眾人的議論中,無雙與刀疤男的博弈以猜先開始了,無雙執白先行。
開始的二十餘手,眾人並沒有看出這個他們眼中的小公子棋藝有什麼特別的。要說特別,倒是他所下的每一步棋,都能將刀疤的步步緊逼遊刃而解。
刀疤的心裡似乎隱約察覺到了什麼,當他抬頭看向無雙時,心裡異樣湧動。他甚至懷疑,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為何如此的平靜?
“想不到你如此年輕,竟有這般氣場。看來今日在此,我算是棋逢對手了。”
眾人很是不能理解刀疤的這番話。只是,當他們看向無雙時,她依舊表現的那般平靜。
不免讓人有些覺得高冷。
出現變化的,是在白棋第三十七手,局位斷。
沒有一點徵兆,就這樣將刀疤已然成形的黑斧硬生生從斧柄處打斷。
黑棋第三十七,三十八直至五十三手,盡管刀疤採取了艱苦的挽救,但是依舊不能抵擋住來自白子的圍追堵截。形勢急轉直下,刀疤只能轉為守勢,勉力維持。
眼看局勢穩定下來,無雙稍稍放輕鬆了些。
雖然刀疤一開始的攻勢的確很生猛,但是,他的棋藝與那遊霸天依舊不能相比,只能與單眼龍有所一拼。贏他,只是輕而易舉的事。
直到九十餘手,局勢已經很是明朗。
“哎,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了。我想我們應該沒必要在下了吧?”
輕喃一問,卻是打破了寂靜。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注視著棋盤,或許沒有人敢相信,刀疤竟然敗給了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手裡。
只是,刀疤手中緊握的棋子,甚至發出吱吱作響。
任由刀疤的不願,他依舊還是輸了。
欣喜若狂的接過刀疤遞來的錢袋,每一錠銀子都親口咬了一口,似乎在檢驗真偽。
站在一邊的那位姓段的富紳,很是無語的輕聲嘟囔。
“我段老三雖然算不上富甲一方,但也不會窮到帶著假銀子來這棋坊的。”
聽了他的傾訴,無雙只是哈哈一笑,紮緊袋口,丟給了一邊的老乞丐。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我們就暫且回去了。若是諸位還想與我筆試一番的,過兩日我再來。告辭,告辭。”
起身拉扯了老乞丐,兩人趕忙掉頭便走,不過,卻被刀疤叫住。
“慢著,刀疤敗於小公子,心甘誠服。只是,尚不知公子名諱,何處而來。還請公子賜教。”
“我自巴蜀而來的考生薑慶,本是趕著來京參加科舉。只是盤纏所剩無幾,便帶著家奴來此走走罷了。”
這麼一番解釋,不知道刀疤信不信,反正圍觀的人是差不多都信了。
再言一聲告辭,不等刀疤再做回應,無雙便跨出門檻,疾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