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時你別忘了我這個故人便好了。”

“靈哥哥這是說的什麼話，就算是忘了天下人，無雙也不會忘了靈哥哥的。”

兩人在院中樹下，歡顏開起了玩笑。

“靈哥哥，你額前有幾縷散發，你別動，讓無雙為你整理一下。”

說罷，也沒等萬靈子回應，無雙便俯身為他撩去額前散發。

兩人看似親暱的行為，卻是讓不知何時到來的秦宇君，心中頓時慢慢醋意。

“好啊，你個臭丫頭。竟然在我忙於軍務，獨自一人跑到這裡幽會情郎了。”

秦宇君的突然出現，讓無雙一時受到些許驚嚇。

倒是萬靈子，似乎並沒有多少情緒浮現出來，表情依舊平靜。或許他早已經發現了秦宇君的到來。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揹著你幽會情郎了？你我現在還未有名分，麻煩王爺說話能不能用用腦子。”

雖然無雙極其不滿的調侃於他，不過向來臉皮極厚的秦宇君，絲毫不疼不癢。

反而轉瞬間變了臉色，一副極其矯情的模樣，向無雙撒嬌。

“我那只是玩笑話嘛，況且我已與皇兄上，待我此次北征歸來，便為你我安排大婚。”

“誰說要嫁給你了？麻煩王爺莫要自作多情了，無雙一介不起眼的民女，高攀不起。”

她，依舊從前那般，孩子脾性。他，倒是變得皮鬧，深處穩重。

或許看到一路艱辛走到如今，作為他們的知己好友，萬靈子的心中對於眼前這一幕，也算是能夠接受的寬慰。

“無雙，你去沏壺茶來，我們在那石桌前飲茶暢言吧。”

萬靈子的提議，無雙沒有一絲猶豫，便依照他的吩咐去做了。而秦宇君也先行推著萬靈子，到了樹下桌前坐下。

無雙離開後，兩人似乎直接轉入了正題。

“此次皇兄派我前往北疆退敵，只是我卻總是心中隱約感到一絲不安。思來想去，便來尋你細談一番。”

“去年初春，陛下不是在宮中龍船點睛時，不慎落入水中，當時陛下抱病臥榻，似乎已是無力迴天。近來我有聽聞，汪植招募了數十名修煉之士，專為陛下修煉所為長生藥。陛下雖是現在容光煥發，只是依我前番進宮所見時所推斷。此時的陛下只怕已是病入膏肓。”

“今日早朝我看皇兄似乎並無大礙啊。”

對於萬靈子的一番話，秦宇君似乎並不敢相信。

然而，萬靈子的推斷，似乎從未錯過。

“秦宇君，我勸你，此次出征前，最好派人先將萱蕙公主送回高麗。到時萱蕙公主以她的身份，還能為你請來高麗軍助你牽制幽冀二州。我願與你打賭，過不了多久，天下必將大亂。”

對於萬靈子似乎顯得有些危言聳聽的言辭，秦宇君聽了都是滿懷著狐疑的態度望著他。

不過看著他憂愁悲傷的神情，似乎萬靈子已經看到了他所預料到的那一幕。

“但求那一日，能夠晚一些到來。至於無雙，我在長安定會保她周全，這個你大可放心。”

“說的跟真的一樣，本王都不知道用何理由不信你了。”

看著秦宇君不服氣的撇嘴嘟囔，萬靈子只是輕輕一笑，連連搖頭興嘆。

而秦宇君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離開，當他再一次返回長安時，已是兩年之後。

長安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雖然他用盡了一切辦法，但是遠在陰山的他，卻是鞭長莫及。

待他歸來時，長安花已落，蕭牆血成河，故人不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