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岳陽提著食盒往每天都會去三次的念文亭走去。
念文亭離女寢房很近,再往前,就是男學子止步了。
他把食盒偷偷放在了亭中不起眼的地方,這裡冬天生冷,基本沒有人會來。
放下後,他往女寢房的方向看去一眼,看到有一個人影朝著這邊走來,他轉身便要走。
如果讓人知道他每日給允兒送飯,傳了出去,入了八皇子的耳,不知他又要怎麼算計,為了允兒的安危,他只能藏著掖著。
可明白這個道理是一回事,放心不下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只要開始煉藥,兩天不吃飯都是可能的,這麼折騰身體可受不了。
“哎,那個漂亮的哥哥。”身後突然傳來脆生生的聲音。
他回頭,便見一個一身雪白狐裘,頭戴白貂絨帽的明媚少女站在他的身後。
少女雙眼明亮地看著他,不跑過來:“你,你是皇子嗎?”
索瑪蘭見面前男子一身貴氣淡雅,就覺得這應該是父親給她找的皇子良人。
她曾聽人說話,皇子們長得都很好看,而且看起來就像天上的仙人一般優雅貴氣。
眼前這個不就是那個人口說中的皇子的樣子嗎?
如果嫁給這樣的皇子,她十分樂意。
看著少女的打扮,還有說話的口音語氣,再加上今天早上大家口中傳言族女來參觀研武事的事,齊岳陽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
他往後退了一步,道:“在下只是普通學子,姑娘誤會了。”
說完,他轉身要走,卻不想索瑪蘭的作派比大都的女子還要豪放,竟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雙眼放光地道:“你長得好看,我要嫁給你。”
眼前的男子和部落中的大家說的皇子一模一樣,她一定要嫁給他。
齊岳陽猛地抽回自己的手,面色放冷:“姑娘,在下不是皇子,而且已經成親,有了娘子,請姑娘自重。”
索瑪蘭卻完全不顧他的態度,再次欲拉住他:“我不信,那些成了親的男子個個大著肚子,還留著鬍子,你既沒有肚子,也沒有鬍子,不可能成親。”
齊岳陽:“……”聽說兀朮族的男子成親後都會蓄鬍須,看來還真沒錯。
不過他懶得解釋了,轉身就走,可是索瑪蘭卻不甘心,竟然直接朝著他的肩膀抓了過來。
這一抓她是用了力道的,齊岳陽感覺到危機,本能地往後一揮,沒想到索瑪身後有塊石頭,她一退後,人被石頭絆倒,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冬天地面凍得冷硬,嬌貴的族女一坐地上就哭了起來。
這時剛好關虎和幾個學子路過,大家跑過來,一看竟然是今天特地來研武堂參觀的族女,幾人當即就把齊岳陽給包圍了。
“齊岳陽,你對族女做了什麼?”關虎問。
齊岳陽淡著臉說:“光天化日,我能做什麼?”
關虎獰笑了一下:“齊岳陽你不會是想故意挑起大金與兀朮的矛盾吧?”
說完,他親自扶起了索瑪蘭,小心翼翼地問:“族女,你可有受傷?你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如實稟告堂師,還你一個公道。”
族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指著齊岳陽:“我不要公道,我要他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