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七人,均是二帥門的護法。九大護法,來了七位。
這些年,由於韓山體弱多病,難以顧及門內事務,大權便逐漸旁落到胡海崖手上,但仍然有多數的護法支援韓山。
今晚,有四位護法支援門主韓山,有三位支援副門主胡海崖。
“公孫大娘?她是邪派!我們堂堂正派,怎能推選邪派的人當誅鬼天王?”一個白須的護法反駁。
“什麼邪派,什麼正派,凡是誅鬼的,都是正派。”一個娘娘腔的質疑。
“可是,我們連公孫大娘的面都沒見過,就推選她為天王?太可笑了。”
“可笑?什麼叫不可笑?難道我們推選自己嗎?如果我們自己有這個實力,就不用在此浪費口水了。”
在這些護法的爭執中,吳空空他們漸漸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這次推選誅鬼天王,二帥門的門主韓山有自知之明,根本就無意參選,而且,他素來與茅山宗的宗主天境道長交好,因此,便有意推選他。
但副門主胡海崖卻持相反的意見。他遊說眾人勸說門主推選化龍門的門主“公孫大娘”。理由是,公孫大娘承諾,一旦她當選,就會協助二帥門擴大地盤,特別是向南拓展。二帥門的南邊,是黑狗教的地盤,黑狗教佔據了晉冀豫的廣大區域,特別是遏制了南北交通咽喉豫北和冀南地區。自古以來,得中原者得天下。如果能控制這咽喉地區,對於二帥門而言,則是天大的餡餅。因此,這一承諾,極具誘惑。
這一承諾,茅山宗的宗主天境道長是絕對不會給與的。天境道長一向宣稱,“誅鬼天師,只應誅鬼為民除害,不應涉及其他任何之爭。一切一切,都要順從民心。民心有了,一切自然有;民心無,無論擴張多大的地盤,無論收納多少的弟子,也是枉然。”
可是,二帥門與茅山宗不同。茅山宗的天師們,其實就是道士,一切按照道教的法則行事。誅鬼也好,施法也罷,全是免費,目的就是造福百姓。至於香火錢,更是隨百姓們的心,絕對不會強行攤派。
二帥門呢?它與黑狗教的性質大致雷同,不但誅鬼收費,還從事其他經營性收入。
鑒於此,副門主胡海崖便極力支援推選公孫大娘。
但是,眾人各執一詞,難以達成一致意見。
“那好,我們就聽聽少主的意見吧。”胡海崖提議。
於是,眾人把目光凝聚在韓玉身上。雖然韓玉並不會法術,但很小就協助門主韓山處理事務,況且,這女孩兒很有心計,還會拉攏人心,因此,便深得門內天師的擁護和支援。所有人都知曉,韓山體弱多病,時日無多,指不定哪一日就吹燈拔蠟,而門主的繼承人,則非韓玉莫屬。因此,她的意見頗有分量。
然而,韓玉只是淡淡一笑,隨便拍了幾下手掌。
她的掌聲剛落,胡海崖的隨從中便緩緩步出一人。這人從容的站於眾人面前,先是微笑,接著右手在臉上一抹,那臉便幻化為一張新臉。這人赫然是南宮炎,獨眼的南宮炎。
“在下南宮炎,公孫大娘就是在下母親。今日,在下是作為化龍門的特使來拜謁韓門主。”南宮炎依然是那副斯文酸氣的腔調。
話畢,他相當謙遜地對韓山及眾人鞠躬行禮。
“這、這、這小子來此做啥?”許力克結結巴巴,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詢問吳空空。
“廢話,他不是說了嘛,是化龍門的特使。”吳空空隨口解釋,“肯定來遊說韓山推選公孫大娘當誅鬼天王的。”
“可是,這家夥,不是反對他老孃嗎?”許力克不解。
“唉,白臉弟,我的弟弟,人家是母子,再反對能如何?他只是反對他老孃豢養僕鬼,又不是反對他老孃當誅鬼天王。況且,他老孃當了誅鬼天王,對他也大有裨益啊!”吳空空一副熟知世故的口氣。
有理!許力克默然點頭。這時,房內的南宮炎果然開出了豐厚條件遊說韓山。
“韓叔叔,小侄知道,大家擔心我母親當上誅鬼天王後會不信守承諾。為何?因為咱們沒打過交道,不知底細。那好,今天,在下專程前來,先表達一下誠意。”南宮炎的言語慢條斯理,卻相當的誠懇。話畢,他揮手示意胡海崖身後那幾個隨從上前。
於是,那幾人便侍立於他身旁,並脫去外套,再各自從腰間取出一個褡褳。褡褳看起來沉甸甸的,內裡似乎裝著很重的物件。
嗯!南宮炎努嘴示意。
得到命令,他們便把褡褳內的物件傾倒在地上。
當啷啷……數聲脆響。
什麼?
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