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光渾然不知自己被扒了個底朝天。
他和紀舟野窩在沙發上在玩遊戲。
雖然他左臂斷了,但並不影響手指頭點螢幕。
一局又一局,一連玩了四五局,一眨眼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不玩了不玩了。”紀舟野忙道,“我還有幾張試卷沒做,先去寫作業了。”
“咱們剛剛五連勝,這個戰績太牛批了,繼續玩!”紀流光拉住他,“快點,別掃興。”
紀舟野猶豫了一下,還是關掉了手機:“不了四哥,明天再玩。”
今天不完成這幾張試卷,就得累積到明天,一天拖一天,未完成的作業只會越來越多。
班長在他身上投入了很多時間,他不能對不起班長。
還有太奶奶,對他殷切叮囑,天天陪著他上學放學,也不能辜負了太奶奶的一片心。
他抬步上樓了。
“真沒勁!”
紀流光窩在沙發裡繼續玩,玩了幾局,一直輸,他扔掉手機,準備上樓休息。
張媽連忙過來跟著他上去,經過二樓主臥室時,她低聲道:“那位容小姐住在紀家,就住這個房間,看得出老爺子很重視容小姐,四少爺記得以後對容小姐客氣一點。”
紀流光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撇了撇嘴。
他的房間在三樓。
張媽伺候他洗澡,給他鋪好床,關了燈,這才退出去。
紀流光從國外折騰回國,是有些累了,他倒頭就睡,剛睡著,耳邊傳來了鋼琴聲。
“誰啊,大晚上彈鋼琴,還讓不讓人睡了!”
他在房間怒吼一聲。
但鋼琴聲還在繼續。
他有很嚴重的起床氣,氣得推開陽臺的門,將手邊一個水杯砸了下去。
“我說不許彈了,不準彈琴了,聽不見嗎!”
正樓下在彈琴的人,是朵朵。
這會八點多鐘,正是她每天練琴的時間,練到九點十分,才會洗漱睡覺,這是從三歲開始就養成的習慣。
她被玻璃杯砸到一樓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停下練琴,抬頭道:“對、對不起四叔,我不知道你在睡覺,我不彈了……”
容遇的房間,就在朵朵隔壁。
這會還早,她也坐在陽臺上,一邊聽朵朵彈琴,一邊看書。
一個玻璃杯突地扔下來,碎在一樓的地坪上,連她也嚇了一大跳。
“再彈我給你把琴砸了,吵死了!”
砰地一聲,紀流光關上了陽臺門。
他回到床上,剛矇頭要睡,房門突然被開啟了,緊接著,他的被子被掀開,後領子被一股大力給揪住了。
房間裡沒有開燈,但外面有燈光照進來,他扭頭看去,看到了一張冰冷冷的面容。
是容遇。
“你幹什麼,鬆手!”紀流光怒聲開口,“大晚上摸到我房間來,該不會是想勾搭我吧,果然不懷好意……”
話說到一半,他被一股大力從床上拽了下去,整個人踉踉蹌蹌摔地上了。
容遇居高臨下看著他:“給你五分鐘時間,把樓下的玻璃碎片清理乾淨,並跟朵朵道歉。”
“你命令我?你哪來的資格命令我?”紀流光氣得臉都青了,“救了老爺子,就當自己是根蔥了是吧,紀家可沒有你說話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