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沒事沒事。”
夜淩知道他們並未做什麼,可感恩之心仍然不減分毫,能讓他知道自己並非一人,就已經勝卻無數!
火焰燃盡藤蔓,漸漸熄滅,他們透過零散的火光看到了外面一個個吃驚大睜的雙眼。
“沒死?這都沒死?!”
“那可是毒火珠啊!!”
“劍閣果然名不虛傳。”
“高人,全特麼的是高人!”
沈軒看著夜淩臉上的慘綠,終於露出了笑容,離死期不遠了!
一直僵硬不動的石越突然抬頭,盯著夜淩說道,“交出刀訣和煉身之法,或可留你一命。”
楊明朗嗤笑一聲,“你當我們是死的嗎?”
王森緊盯著沈軒,“還記得我剛剛的話吧……”
劍閣弟子齊上前一步,背負長劍出鞘!
沈軒笑容一僵,忙道,“且慢!你們要報仇可不應該找我,這跟我無關!”
寒澈被氣笑了,“我們差點死在你手裡,跟你無關?你找閻王喊冤吧!”話落,就要出手。
“等等!”
寒澈猛地頓住,這話不是沈軒說的,而是響在背後,出自夜淩之口。寒澈滿臉苦惱,直接砍了得了,怎麼這麼麻煩,不過他還是乖乖停住,並讓出位置。
場面瞬間安靜無比。
夜淩輕輕咳了一下,直視沈軒道,“石越為的是刀譜和煉身之法,殺我情有可原,可你呢?我沒記得什麼時候得罪過你,我甚至都不曾見過你,也跟你沒有過利益沖突,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何屢下殺手,要置我於死地。”
沈軒的眼眸斂了斂,不讓眾人看到眼裡的光,他對夜淩的問題置若罔聞,而是轉頭,借這個發言機會將自己先前要說的話說了出來,像是在對劍閣弟子解釋,卻又似是而非,“這事確實跟我無關。第一,毒火珠不是我的,眾所周知,這東西在五十年前就已絕跡,我家的能量還不足以蒐集如此之多,這點可隨意驗證。第二,你們殺的人也不是我派的,他們可都是天道各峰新晉弟子,前途無量,我跟他們平輩,就算想拉攏他們出手也不至於能讓他們如此不顧性命。第三,就算我中途出過一次手,可你們看看,這位師兄現在好好的站在這兒,也就是我出手並未建功,嗯,當然,我也願意道歉並奉上禮物……如此,何罪之有?”
話完,鴉雀無聲。
總結來說:人不是他派的,丹不是他給的,最關鍵的……人也沒殺成。
難道……他真的什麼錯都沒有?
這顯然不是,剛剛他下殺手時候的樣子眾人可是印象深刻,可是又不能否認他說的似乎有道理,但又總感覺有些怪異。任誰殺人放火之後說自己根本無罪都像是笑話,偏偏乍聽之下還有些道理。
至於劍閣弟子就純粹是氣惱了,能巧舌如簧、顛倒黑白到這種程度,也特麼的算是人才了。
寒澈性子急,憋得滿臉通紅,“朱師兄是因為夜淩出手才能得救,跟你有什麼……”
沈軒不等他說完,便做恍然大悟狀,當即對著夜淩拱手,“天道峰弟子沈軒,謝過夜淩師弟,師兄險些釀成大禍,倘若由此引發天道、劍閣兩派爭端,師兄必然難辭其咎,幸虧師弟救助及時,師兄在此謝過。”
“……”
寒澈和齊鑒已經呆了,這人的臉到底是什麼做的,他的舌頭又是什麼做的,他們看著這幅溫文爾雅的樣子只覺得一陣惡心!
周圍的竊竊私語自此戛然而止,劍閣弟子手中執劍也不知該出手,還是該……放下。這一切的變化只是因為“兩派爭端”這幾個字,它的帽子太大,一般人承受不起。前邊他的東拉西扯都可算作妄言,可眼下己方人員未傷、夜淩也似乎毫發無損,該用什麼理由出手?又如何能置他於死地?
“諸位師兄,收劍吧。”
眾人目光鎖定走出隊伍的夜淩,“既然如此,我就以龍首峰弟子的身份向你挑戰,眼下傷患之軀,你不至於不敢應戰吧!”
隨著聲音傳開,他頭發上的黑色漸漸剝落,留下純粹的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