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跟朕討價還價!”景宣帝連一黑,又怒了,“你信不信朕立刻找人把她們弄回來,把你們一併禁足。”
聽他如此說,楚軒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太廟是個怎樣可怕的存在,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那日在家宴上的心悸感,如今回想起來,依舊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緊緊把牌位請出來自己都那個樣子,如今自己要進去罰跪三天,那……
如果不去太廟罰跪,那她們就很有可能會被追回來。倘若被追回來,那是不是意味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這些天,依韻的一些細微變化使他不安。她過去無拘無束慣了,但是,卻為了自己嫁到陳國。被禁在陳宮著方規矩繁多的天地裡,帶著要為自己報仇的那份執念苦熬日子。
他很清楚,再這麼悶下去,難保她不會生病。
她為了他,存著女孩子很難駕馭的心事兒。她若有個好歹,他會難過。
而且,他看得出,她其實是很嚮往宮外生活的。
想到這裡,眼神凝重起來。
太廟嗎?
自己如今是陳太子的皮囊,陳國的開國皇帝什麼的,應該不會把自己的後輩『逼』斷氣兒吧。
想到這裡,便不再多言,叩頭道:“父皇切莫動氣,兒臣遵旨就是。”
“就該讓你受些皮肉之苦,看你還長不長記『性』!”見他屈服,景宣帝冷哼一聲,朝著在門外膽戰心驚的懷忠道:“別在那裡偷聽,滾進來送太子去太廟。”
懷忠進來後,楚軒叩頭起身。
臨出門時,景宣帝對懷忠道:“給朕聽好了,太子受罰期間,任何人不得接近太廟!更不準告訴皇后太子的事兒,不然的話,你直接去死吧!”
懷忠聽的打了個哆嗦,忙跪地磕頭道:“小的不敢。”
“不敢什麼,滾出去!”
懷忠不敢耽擱,當即踉蹌著退了出去。
剛出門口,就聽景宣帝的聲音響起,“跟太子的人何在?”
“小的在。”秦寄忙爬著進去,伏地不敢看景宣帝。
見他如此,景宣帝嫌惡的皺了皺眉,道:“主子做蠢事,奴才也不知道勸著。來人,先打五十大板再說!”
此言一出,秦寄差點被嚇得昏死過去。
五十大板,小命難保啊!
但行刑的侍衛不給他任何害怕的機會,二話不說拖著他往外走。
未走多遠的楚軒聽到景宣帝的命令,想到秦寄對自己的忠心,正想著要不要回去向景宣帝求情。就在這時,看到吳進德朝自己走來,便輕聲道:“悠著點兒。”
吳進德是他的人,自然點了點頭道:“殿下放心,臣自有分寸!”
到太廟的時候,看著門內那昏慘慘的燭光,楚軒感覺到裡面那蝕骨的寒意。
就在這時,體內病蟲不安的開始躁動,他的臉不由自主的白了起來。
懷忠只當他害怕,便出聲勸道:“三天而已,殿下忍忍就過去了。我們在外面,感覺陛下氣兒消的差不多了,就一起上去求情。待時機成熟,就會把這事兒有意無意的傳給皇后娘娘。也許不到三天,殿下就出來了!”
“是嗎……”
冰蟲的躁動使楚軒手腳都木了起來,但因為聖命難違,只得硬著頭皮邁了進去。
剛走進去,太廟的門就朝外關了起來。
燭影搖晃間,楚軒只覺得如墜冰窖。
在那兩方牌位前跪下後,楚軒只覺得四肢似乎被定住了一般無法移動分毫。這感覺,比上次家宴時更要難受,他跪在那裡,眉頭難受的擰在一起,鼻尖的呼吸聲也急促起來。
他知道,自己所面對的是根本無法抗拒的力量,但這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孤立無援,身心飽受煎熬,也許會有滅頂之災。但是……這是他自己的事兒,他知道,太廟的門關上後,沒有人會再管他。
但他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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