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隱不願意暴露自己還活著的訊息,霍木升無法在此久留,今日便要回京。
只是這一趟他走得頗為猶豫,他凝視著紅木辦公桌後的男人。
“家主,您覺得怎麼樣?”
男人坐姿隨意,單手撐在頰邊,略有些懶散的抬眸,薄唇輕啟:“還好。”
說是還好,說完便握拳虛擋著,輕咳了一聲,將那股子腥甜復又壓下。
霍木升神色微動,心中擔憂不已。
普濟說擋煞也分輕重,死人煞這種通常都是一命換一命的,就如同刀子扎進血肉,一種是扎進無關緊要的皮肉裡,只流血不致命。
一種是深扎進肺腹,輕易就能要了人性命。
霍隱這般不顯山不露水,看著雲淡風輕,實則不知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確定萬無一失了嗎?”
霍木升點頭:“普濟說時節與秦小姐生辰相宜,趕上點天時,事半功倍。”
聞言,霍隱神色微松。
那就好。
他看向霍木升:“回去吧。”
霍隱發話了,霍木升縱是想留也不能留了,對著霍隱深鞠一躬,道:“家主切記保重身子。”
其餘想說的,在出了門見到綰綰後,又覺得什麼都不必說了。
果然,霍隱原本懨懨的神色頓時精神幾分,那股子拒人於千里的氣度也瞬間散了,十分自然的張開雙臂,將偎進他懷裡的人圈住。
垂眸問:“怎麼醒了?”
霍木升還在,綰綰有些不好意思,先對著霍木升笑了一下,叫了聲:“霍叔。”
才小聲的對霍隱說:“我不困了。”
其實是中途醒來,發現霍隱不在,便也無心再睡,走出客廳見他的書房關著門,便在外頭等他。
霍木升走在前頭,聽見男人天生偏冷的聲音,帶著他都驚訝的柔情。
他說:“不是讓你直接進來嗎?”
綰綰說:“你在忙。”
“我不忙。”
霍木升覺得,霍隱當真是變了很多。
……
海城過了一日晴天,第二日有些陰沉。
同秦櫻的心情如出一轍。
她一時衝動來了海城,真的到了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從何找起。
她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身份,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天地之大她要去哪裡找人?
唯一可能知道的就是連雅緻,可那東西就是從連雅緻手裡拿來的,秦櫻躲連雅緻都不及,根本不可能去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