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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衣儒逢險脫險 紅衣女遇翁鬥翁

白發刁叟故意歪著腦袋,盯著紅衣女子,嘟囔著說:“啊、啊……你說是那就是吧,我憑啥要和你抬槓啊!”

紅衣女子生氣地說:“果然是東方老伯?老伯,你......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呢?”

“說哪裡的話!”白發刁叟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揹著手,晃動著腦袋眨著眼睛說:“我又不知道你是誰,憑啥和你過不去呀!我只是怕你難為那個公子,你瞧,人家都已經害羞了,你幹嘛還要沒完沒了,拉拉扯扯的……”

紅衣女子剛要發怒,立刻又一次壓下心中的怒火,低聲說:“老前輩,實不相瞞,那公子名叫楚穹飛,早在二十幾年前他的父母就曾經與我的父母指腹為婚,替我們定下終身…...”說到此,紅衣女子心裡撲撲亂跳,更加羞澀地說:“老前輩就不要再與我糾纏了吧。”

“喔?是我糾纏?”白發刁叟聽了紅衣女子的話,更加變本加厲,故意笑吟吟地理了理胡須接著說:“既然是父母定下的終身,那就應該等著父母成全,婚妁之約、明媒正娶才對呀。似這般夜深人靜之時,又在這這荒無人煙的地界,你可不該這樣追著人家摟摟抱抱的啊,哎呀呀,逼人太甚、逼人太甚啦……”

一席話將那紅衣女子羞得無地自容,她拔了一下寶劍,又送回去,氣哼哼地說:“老前輩,我仰慕你這把年紀,可你不該總是這般戲耍我呀!”

白發刁叟見紅衣女子真的生氣了,自己反倒心花怒放,故弄玄虛地用手向楚穹飛一指,叫道:“哎呀、不好!”

紅衣女子頓時一驚,深恐楚穹飛再生變故,急忙回頭望過去。白發刁叟趁機身影一晃,又向遠處跑去。紅衣女子轉過頭來,看著白發刁叟的背影,氣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按原路返回到楚穹飛面前。

此時,楚穹飛已經站起,正低著頭,忍著傷痛慢慢地向遠處走著。剛才那紅衣女子和白白發刁叟之間發生的事,他也沒有心思去理會。忽抬頭,見紅衣女子又擋在身前,趕緊向旁邊一閃,想從那女子身邊走過去。沒想到,那紅衣女子伸出手,一把緊緊拉住楚穹飛的衣襟,焦急地說:“你不能走!”

正在這時,白發刁叟的聲音又從遠處飄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姑娘啊,你也太心急了吧!老朽替你難為情嘞!”只把那紅衣女子氣得臉色蒼白,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放開楚穹飛,發一聲喊,抽出寶劍向白發刁叟追去。

楚穹飛聽到白發刁叟的喊聲,也覺得更加難為情,見紅衣女子去追白發刁叟,自己就趁機沿小路急匆匆向遠處走去……

且不說那楚穹飛此一去有何兇險,單說這紅衣女子被白發刁叟幾次戲耍,心中早已是又氣又惱。她施展上乘輕功,片刻間就追到白發刁叟面前。

紅衣女子站定身形,用手一指樹上的白發刁叟大聲喝道:“老前輩,本姑娘與你素無冤仇,你為何三番五次戲耍與我?”

白發刁叟翻身從樹上落下,兩手叉腰,歪著頭,眨了眨眼睛說:“姑娘啊,你這是說哪裡話?老朽我只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也沒提到你的姓名,你怎就埋怨起我來?哎呦呦,你可冤枉死老朽啦!”

紅衣女子見白發刁叟一臉耍賴的神情,心中更是氣惱,說:“可惜你這般年紀,卻原來竟是這樣的不知羞恥!”

白發刁叟嬉皮笑臉地說:“我為何要羞恥呀?瞧姑娘這話說的,也好沒道理!就好像那拉拉扯扯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紅衣女子被氣得渾身熱血直湧,罵道:“瞧你白活了這把年紀,竟不知自重,真是厚顏無恥!”

“哎呦呦,姑娘啊,你怎麼罵起老朽來?”白發刁叟故意板著臉說:“姑娘啊,你說錯了!我原本是提醒你珍重些的,你倒好!反倒說我不知自重!這哪裡還說得清楚……”

“少囉嗦!看劍!”紅衣女子一個旱地拔蔥平地躍起,挺劍向白發刁叟手臂刺去。白發刁叟故意“哎呀”一聲怪叫,雙腳輕輕點地,身體已高高躍起,雙手抓住樹杈,再一卷身,騎在樹杈上。

紅衣女子一劍未能刺中,見白發刁叟已經躍到樹上去了,反手向上一揚,劍尖又掃向白發刁叟的雙腿。白發刁叟故意又發出一聲怪叫,身影一閃,從樹上跳下,借勢在紅衣女子的額頭上拍了一掌:“叫你發狠!”

紅衣女子雖然連續使出兩劍,但都不想刺中對方,她原本是想嚇一嚇白發刁叟,把他趕走也就罷了。沒想到,那老刁叟不但絲毫不怕,反而還拍打了自己的額頭,就更加惱怒,急忙抽回劍身,重新刺向白發刁叟的手腕。

眼看著那劍尖就要觸到手臂,只見白發刁叟右手一晃,撥開了刺過來的寶劍,左手又在紅衣女子的頭上連拍了三掌。這三掌雖然來勢洶洶,力道卻不大,輕飄飄的,拍在頭上不疼不癢!紅衣女子明白,這老刁叟雖然表面上出手兇狠,其實卻掌握著力道,可見,這老者分明就是故意在戲耍自己,不由得怒上加怒。於是,咬一咬牙,把手中的長劍揮舞得猶如一團煙雲,劍聲呼嘯著直奔白發刁叟的面門而來。

白發刁叟見這女子的劍術如此精湛、身手這般敏捷,只喜歡的心花怒放。心想:“好個丫頭,年紀輕輕,竟有如此的身手!”白發刁叟心中竊喜,卻仍不做聲,他要看看這個丫頭究竟會有怎樣的手段。想到此他便閃轉騰挪,左右躲避,一次次化解著那姑娘的劍招,一邊還在不停地嘮叨著:“姑娘啊,你的劍法太精了,老朽想還手也找不著機會了,這可怎麼辦吶!哎呦呦,這不公平,不公平啊!你得停下來,好歹也讓我出上幾招才對啊!”

紅衣女子心中暗暗好笑,心想:“這老東西還真就是個老無賴!我憑什麼停下來讓你出招啊!”想著,就又多使了幾分功力,於是,那劍花裹成一團,劍聲猶如龍吟虎嘯,把那樹上夜宿的鳥兒都驚得四散飛離。

可說來也怪,任憑這紅衣女子的劍術如此精絕,卻怎麼也傷不到白發刁叟,眼見得那長劍一次次地就要刺中老刁叟的身體,卻不知怎的,竟一次次的都落了空。時間一久,紅衣女子已經無心戀戰。她明白,眼前的這個刁頑老人,絕不是等閑之輩。如果他要想出招,自己可絕不是他的對手!既如此,自己何必還要步步緊逼、自討沒趣?想到此,紅衣女子手中的長劍即刻停了下來。

白發刁叟見紅衣女子不打了,心中覺得還不過癮,就又開口笑道:“怎麼不殺老朽啦?啊?我明白了,還說是指腹為婚呢!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喂,姑娘啊,你準是想留著老朽為你做個媒人吧?”說著,將手指在臉頰上劃了幾下,眯著眼,笑著說:“不羞、不羞嘞!”

紅衣女子這回可是真急了,把一縷頭發銜在嘴裡,怒目圓睜,再次挺劍向白發刁叟攻來。紅衣女子的劍鋒發出一種尖厲的呼嘯,隨著手腕的抖動,手中的長劍,立刻化作兩道左右搖晃不定的寒光,看上去,每一次出招,都像是兩把劍身同時攻來。這種劍法叫做“一花雙蕊”,乃劍術中最為上乘的絕招。使用這種劍術的人,必須得有深厚的內力。原因是,這種劍法出招快、變招快,收招也快,一劍刺出就是兩個不同的命中點,試想,那長劍在手始終不停地左右顫動、上下翻飛,還要不停地出招、變招,若是沒有上乘的功力,又怎麼控制得住!

白發刁叟是武林中的名流,一生結交武林中的豪傑,如何不識得這種劍術?因此,當他看到眼前的這個姑娘竟然使出了薛家劍的“一花雙蕊”時,心裡也就明白了八九分。他不敢怠慢,一縱身,躍向高高的樹杈,口中連連叫著:“不玩了、不玩了!我可不玩了!你這小丫頭,想用‘一花雙蕊’毀了老朽哇?”

紅衣女子聞言也是一驚,立刻停下手中的長劍——她早年跟父親學習劍法時就聽父親說過,“一花雙蕊”是父親用了大半生的時間潛心鑽研出的一種劍法。天下能使用這種劍法的人只有父親一人,若不是因為父親只有她這麼一個獨生女兒,父親是絕不會將這種劍法傳授給她的。父親說過,此劍法不傳外人,並非只是因為使用這種劍法必須得有上乘的內力,更為重要的是,這種劍法的招數實在是過於狠毒,一經使出,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招數可以破解。當年父親練就這種劍法之後,也只是向幾個最為要好的朋友炫耀過這種劍法的少數招數,大部分招數父親根本就沒有在任何人面前顯露過。因此,能認出這種劍法招數的人,大概也只會是父親的舊友。

紅衣女子想到此,不覺就愣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銀光一閃,一枚銀錢打在紅衣女子的長劍上,紅衣女子手臂一麻,長劍落在地上。

紅衣女子剛要彎腰去拾起地上的寶劍,就覺得手臂上有一種麻酥酥的感覺透過整條胳膊湧向全身,頓時僵立在那裡動彈不得。

原來,白發刁叟在施放暗器的同時,已經將體內的內力運於手指之間,等到那枚銀錢發出去之後,附著在銀錢上的那股內力,便透過寶劍,直接貫入紅衣女子周身的xue道。這一招叫做“雲中藏月”,屬於暗器中的一絕,武林中能使用此術者,可以說是鳳毛麟角。

白發刁叟見紅衣女子一動不動,知道是被鎖住了xue道,便彎腰拾起地上的銀錢,走到姑娘近前用手在她後背和肩上,各點了一下,替姑娘沖開xue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