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不知高低貴賤的賤骨頭,你比你那個母后更不知廉恥。”太后激動非常,直直地指著北芷秋眉心,往日母儀天下的風範全然不見。
她眼裡的殺意毫不掩飾,北芷秋一怔,太后對她,竟厭惡到了如此地步。
她明明一直在討好她,為什麼還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就因為她剛剛拿身份和令牌壓她嗎?
“皇祖母時常教導六宮注意儀表,一顰一笑都要維護皇室尊嚴,怎麼今天做出如此舉動?”北芷秋淡淡地問。
當眾打罰公主,當面謾罵過世兒媳,哪還有平日裡的優雅。
太后被問得啞語,對北芷秋的厭惡又加了一分,“果然是巧舌如簧。”
倒是端正了身姿,微微整理起皺的廣袖。
“你說得沒錯,身為秋明皇室,就要維護秋明的尊嚴和形象,在任何時候,代表的就是皇室,北明搖這丫頭行事莽撞、心思歹毒……”
太后若有深意地看向北芷秋,眼底泛著精明,“依你這個嫡長公主看,此事該如何處理?”
北芷秋要是饒了北明搖,難免受人詬病,她在這宮裡歷年來的形象,算是毀了,倘若嚴懲,就解了心頭之氣。
無論哪一種,都是她想看到的。
從卑微無聞宮女走到傲居六宮的太后,她的手段豈是兩個黃毛丫頭可比。
剛才的行徑,是她怒火難忍,大意了。
“此事不難處理,皇祖母若是信得過兒臣,就交給兒臣處理就好。”
“噢?”太后打量著北芷秋,“那你到說說怎麼個處理法。”
是舍了她的名譽還是她寶貝著的妹妹?
北芷秋看了眼躺在長凳上的北明搖,心裡吃痛,她絕不能讓她白白受人欺負。
“北明搖身為公主,行為驕縱、膽大妄為,私下剪壞燕郡主的嫁衣。罰抄《女訓》百遍,扣月奉三月為燕郡主加趕新嫁衣。”
“你這算什麼處罰?”
她要的不是這些,燕眠錦嫁衣被剪,這怎麼能平了她的怒氣。
“皇祖母,兒臣還未說完呢……”
募地,北芷秋轉向一旁看戲的燕眠錦,淡淡道來:“郡主燕眠錦,心思歹毒、謀害公主,罪不可恕,但本宮念其為初犯,處罰從輕。抄《女訓》三百遍,扣月俸半年以示懲戒。”
正疼痛得厲害的北明搖猛然抬頭,不解地望向北芷秋,那嫁衣,是她親自剪的,怎麼說是被陷害了。
“姐姐。”北明搖投過去一個警示的眼神,陷害燕眠錦,太后肯定不會罷休。
北芷秋回眸,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
“不。”燕眠錦難以置信地看向北芷秋,怎麼就將她定罪了。“不,請公主明察,眠錦絕無害公主之意。”
說罷撲通跪在北芷秋面前,眼淚唰唰下滑。
“簡直胡作非為,放著真正的惡人不罰,還敢冤枉無辜之人。”太后胸口上下起伏,已然是怒極。
北芷秋不去理會太后的問責,冷眼掃向梨花帶雨的燕眠錦,隨後勾笑,“郡主算是不認了?”
北芷秋笑容詭異,怔怔地盯著燕眠錦。
燕眠錦連忙低頭,她總覺得,北芷秋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兇狠,不,或許她以前就這樣,只是她沒發現罷了。
不,她是在恨,她在恨她搶了舒湛,燕眠錦咬牙,北芷秋根本不是平日裡平易近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