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薇寧在午夜暗中去見了魏延安,給了他一張令牌,交代完長恩寺的事後,讓賀原連夜將他送出皇宮。
魏延安並沒讓她失望,在前往長恩寺附近潛伏的第二天,找到了一具屍體。根據屍體的穿著來看,應是長恩寺的僧人。後與長恩寺的其他僧人聊天時,得知辭源法師的大弟子慧能就是在火災後失蹤,至今未歸。
魏延安大致猜出這屍體的身份,他也算是“久病成醫”,仔細觀研那屍體,脖頸出有斷裂痕跡,一眼成了窟窿,死狀極其慘烈。
魏延安密信給薇寧,告訴她這一情況。薇寧這時基本肯定了長恩寺的天火,是人為縱火。
薇寧沒有其他指示,就是一個字,查。
越靠近真相,薇寧越是惶恐不安。總覺得很多事情,都與單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那夜拓跋彥來,薇寧坐在床榻上抱著膝蓋縮成一團,嘆了口氣對他說:“潘王曾經被單贏羞辱過一番,那時潘王逃離刑場,我便將單贏支去長恩寺,就是他在的期間長恩寺遭了火災……總覺得,是我害了辭源法師和慧能。”
她孤零零地靠坐在那兒一動不動,拓跋彥的眼神觸不到她的哀傷,他只得努力靠近她一點,將她抱在懷裡,讓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讓她感受這一顆想陪伴她的心髒。
“總會水落石出。你失眠了是嗎?”拓跋彥轉移了話題說道。
薇寧點了點頭,她輕嘆了口氣:“睡不著。很多事沒想明白。”
“躺下,把被子蓋好,有什麼話再說。”盡管屋內有地龍,可是拓跋彥觸碰到她的手時,發現不是一般的涼,於是皺眉將她扶下說道。
薇寧很聽話,因為她的思緒壓根不在這兒。她乖乖躺下後,側著過看著拓跋彥,“魏延安在距離長恩寺幾公裡的地方找到了一具屍體,很可能是辭源法師的弟子慧能。從信裡看,就是被謀害的。”
“那你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單贏若是為了皇位而來,那理應與潘王合作,可他們有仇,那又會是誰在潘王倒臺時救他一命?而且長恩寺發生火災時,單贏就在,他沒必要將自己推入被嫌疑犯中。”
“辭源法師和慧能被害,也許是得知了什麼秘密。你看,慧能死的地點不是長恩寺而是在附近,很明顯,他很可能是要報信,路上被攔截罷了。”拓跋彥聽完薇寧的描述,仔細考慮後說道。
“那單贏……”她的眼神怯怯地,忽而換了不在乎的口吻道,“我不是故意要替他脫罪,我只是想不明白。”
拓跋彥明白,他用手輕輕拂開她鬢前的碎發,點了點頭說:“我知道。其實我也懷疑是不是哪裡弄錯了,哪裡被我們忽略了……”
拓跋彥陷入沉思,最後對她說道:“若單贏真是先帝的孩子,那應叫我娘一聲姨母,畢竟我娘親手帶過他,你想個法子,讓我娘確認一下。”
“王姑姑才確認過,還會出現失誤嗎?”薇寧握著他的手問。
“我不敢肯定。”
薇寧如噎在喉,不知這訊息對她來說是不是好訊息。她看著拓跋彥,說道:“這麼說來,他也很可能是你弟弟。”
拓跋彥啞口無言,視線不知落在哪處聚焦,只是對她點了點頭,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垂眸看著她說:“先睡吧,天快亮了。”
他起身要走,薇寧卻拉著他的手沒放。拓跋彥回身看著她,有些不明所以。
“陪我躺一會兒吧,你也說,天快亮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別過眼,手卻不肯松半分,生怕拓跋彥逃掉似的。拓跋彥點了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