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櫻思量一瞬,皺起眉:“你是說……陸東還是深愛阿尋的,每一世都會下意識的尋找和阿尋相似的人嗎?”
“我不知道,我並沒有見過他之前幾世的妻子,或許是巧合也說不定呢。”唐念念牽了牽嘴角:“輪迴太漫長了,等再過幾輩子,或許連他都不會知道了。”
白小櫻沉默了一會兒:“那阿尋還能和陸東再見嗎?”
唐念念搖了搖頭:“她把道行渡給陸東是逆天而行,能成功就是天大的幸運了。她此刻應該已經魂飛魄散,在天地間只剩下一縷執念了。執念是停留不了多久的,等到執念散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白小櫻心頭一動,她想起阿尋的溫柔笑意,想起她眼裡悲傷徹骨卻倔強的不流一滴眼淚:“魂飛魄散……”她喃喃重複,繼而想起什麼:“那她會去哪兒呢?”
唐念念搖了搖頭。
晚飯時,白小櫻把阿尋的畫像送給了陸東,她一直記得陸東很喜歡古董。謝晚雲頻頻舉杯向白小櫻道謝,笑說她肯定就是陸東命裡註定的那個貴人。
“陸主任的貴人可不是我。”白小櫻笑一笑,將杯中的酒飲盡。
陸東自然很高興,這是名副其實的晚清作品,雖然作者名不經傳,但畫中女子的眉目神韻卻很是傳神。
回到家裡,陸東將畫像細細打量,旋即他皺起眉,說起來彷彿連自己都不信:“我好像夢見過這個女孩,夢裡和她一起遊過湖,特別像。”
謝晚雲湊過來看看畫像,佯作嗔怒的打了打陸東的肩膀:“你還想和誰去遊湖?”
說罷二人都笑起來。
“童童是真喜歡那隻貓啊,都是老貓了,也活不了幾年,放出去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不如我們就養著吧。”早先謝晚雲還嫌家裡有個活物會弄髒房間,養了兩天就有點捨不得送走。陸東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陸東怕童童把畫像弄壞,便把它掛在了書房裡,正對著他的辦公桌和電腦,抬眼就可以看見。
不管謝晚雲信不信——恩,儘管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畫中那個女子的確莫名熟悉。
他不會記得百年以前,是他望著那一世他珍愛的女子,心中想著那個與她白首偕老的約定,認真將她盈盈而笑的眉眼描下。時光已經過去太久了,他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丹青妙筆,在這時代裡,這雙手拿起手術刀,救過也即將救治無數人的『性』命。
他不懂殊途同歸,更不信什麼前世今生。他只是莫名覺得,想想畫中的前人千百年前曾經鮮活,覺得這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他認真品讀著畫上的題字,心想,字型剛毅遒勁,應是個男子,他曾執筆寫下這樣的詩句,一定夢想與畫中的女子安安穩穩的走一輩子。
一如他和謝晚雲一般。
夜『色』漸漸深沉,他轉頭瞥見窗外的萬家燈火,腦海中莫名浮現出那段夢境裡眉目含笑的女子,和他放眼望去那片城郊的青青草地,和微風下波光粼粼的湖面。那是個吹面不寒楊柳風的早春,一階綠柳搖曳出美好的姿態,那是個無比晴朗的日子。
他轉目望著畫中的女子,不覺把她和夢中女子聯絡在一起。畫中女子淺笑盈盈,眉目宜嗔宜喜,不似夢中女子那般飽含愁緒。
大概不是同一個人吧,只是有些神似而已。
他並未看到,那隻通體雪白的老貓臥在櫃子上靜靜的望著他,衝他溫柔的咪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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