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姑娘眼中並無殺意，她似乎也不會說話，望著唐念念，滿眼焦灼的不斷搖頭。

“我不想傷害守護靈，”唐念念把骨笛揚起：“讓開！”

紅衣姑娘似乎不情願出手，可她還是很堅決的，搖了搖頭。

唐念念眼中有鋒利的仇痛，她不願耽擱，一個躍身就倏然而至童茗身前，紅衣姑娘踉蹌兩步，雙手向前一擊，唐念念以骨笛抵擋，二人交匯處放出一陣耀眼光華——

幾乎是一瞬間。

二人同時後退兩步，唐念念撫住胸口，可是紅衣姑娘不顧自己的傷勢，立刻就又擋在了童茗身邊，滿眼的警覺。

“念念，你別！”在童茗眼裡，白小櫻是對著空氣喊出這句話的，如果他此刻保持著理智，他一定會覺得這個女孩有病，可是現在他想不了這些，也不想去追究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櫻，你朋友她家在哪裡？叫什麼名字？”

“守護靈，”唐念念咬了咬牙：“你很好，我不急，很快你就保護不了他，很快了。”說罷她憤然轉身飄走，白小櫻鬆了一口氣。

“抱歉。”她也懶得跟童茗多做解釋，拿起提包就追出了門。

白小櫻出來的時候，唐念念的軀體在大廳沙發上剛剛轉醒，她看起來心情非常不好，似乎下一刻就會去後廚借一把刀出來進包間把童茗砍死。

“念念！”白小櫻拉住她，看她神情痛苦的捂住胸口咳嗽了兩聲：“你這是幹什麼！”

唐念念不理她，白小櫻拉著她的胳膊加重了力道，剛要說話電話就響了，是肖凱。

“師兄？”白小櫻巴不得趕緊有個人能勸住她：“你在哪兒呢？”

肖凱那邊不知道事態嚴重，笑的很輕鬆：“我剛下班，給念念打電話打不通，想請你們吃個宵夜。”

“好啊！”白小櫻不假思索的替唐念念答應下來：“就去大排檔，吃羊肉串，我們現在就去。”她死命拽著唐念念往外拖：“現在就去——”

唐念念有片刻的遲疑，最終還是暫時妥協，跟著白小櫻一起離開了飯店。

“守護靈是什麼？”去大排檔的路上白小櫻都挽著唐念念，生怕她折返回去。唐念念始終一言不發，她開始沒話找話：“那個紅衣姑娘是守護靈，對嗎？”

“對。”許久之後，唐念念開口了：“守護靈很純粹，力量很強大。”

白小櫻心底慶幸她開始跟自己交談，那她就有機會勸她：“因為純粹所以強大，就好像無欲則剛的道理，就好像應倩的孩子那樣？”

“是。”唐念念面無表情看著前面的路：“守護靈的執念非常強，它們無形中與主人建立魂契，保護著他們的主人。很少有人能有條件成為守護靈，也很少會有人願意這麼做，守護一個看不見自己的人多傻啊，它們替主人擋去災劫，一直拼到力量耗盡，耗盡之後它們會灰飛煙滅。誰又值得呢？”

“它們很可憐，”白小櫻想起那個紅衣姑娘，覺得有點焦慮，又有點難過：“念念，她和你打鬥會消耗力量嗎？”

唐念念笑了一聲：“我們都會。只是我的力量能夠再生，而她不能。”

“那你就別——”

“我不會傷害她，”唐念念抬起眼：“在我眼裡她很無辜，無辜又愚蠢，守護一個不值得的人，跟我當年一樣。”她笑一笑：“我有我的辦法。”

白小櫻沉默的瞬間，唐念念又說話了：“小櫻。”

“嗯？”

“把童茗的電話給我，”她忽然變得很愉快，似乎是找到了解決辦法：“我有點事跟他談。”

白小櫻不會給她童茗的電話，儘管唐念念一再保證自己不會捅死他。

“我珍惜我的軀體，我不會讓她坐牢的。”唐念念對天發誓：“把他的電話給我。”

“不行，”白小櫻幾乎是在乞求她：“你不要再見他了，就當沒有見過，好不好？”

“不好！”唐念念有點火了：“別廢話了，拿來！”

“不給！”白小櫻直接把手機關機了：“就是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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