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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念念的手記之五:湍流隙

白小櫻點點頭:“得嘞,老規矩。”

【和炤聊天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子期,他們並沒有其他相像的地方,無非是都擅馴獸,又一樣有點淡漠,而且大概打雪澤谷破亡以後,兕凰會由他來收管,因為整個地府裡,只有他能讓它聽話。

兕凰曾是子期的寵物,我不太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把這麼兇猛的野獸當寵物,尤其是子期指著它尖利的獠牙問我:“它是不是很可愛?”

我有點開始明白,為什麼當年那麼多人懼怕雪澤谷,在旁人眼裡那裡大概處處是險惡古怪。

我不喜歡上古兇獸,所以愈發敬佩馴獸師,尤其是炤這樣的人。

湍流隙是地府鮮少有人願意問津的地方,它在忘川的上游,負責過濾那些危險的思想。

與水流緩緩的忘川不同,那裡的水異常湍急,忘川緩慢流淌的星河是人類的靈魂、湍流隙裡旋繞的都是危險的記憶。

它就像一個檔案館,裡面有無數陰暗的、讓人不能窺探的卷宗,隨著那些旋渦此起彼伏的翻湧翻湧,你想把那些罪惡拿回,除非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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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忘川是溫柔的少女、那湍流隙就是兇殘的野獸,轉念就能吞噬一切。

炤就帶著兕凰看守那裡。

炤很孤獨,他用絕大部分時間和兕凰作伴,然後他就沉默著。

如果不是想去看看兕凰,我大概也不會認識他,即使見面我也會避免跟他說話,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有點兇惡,右臉那一道長疤似乎已經可以讓人聯想出他很多的故事了。

“你是來看它?它在陽間的時候歸你管是嗎?”是他先對我說話的。

“不歸我管,但歸我的朋友管,所以它認識我。”我伸手觸『摸』兕凰的皮『毛』,它顯得和當年一樣溫順。

“你的朋友很厲害,”炤頗有讚許:“這是頭很烈『性』的兇獸,怪不得要派我馴服,整個地府只有我能馴服,和我看守這裡再合適不過了。”

這是我和炤見面的第一次對白,他不如我想的那麼可怕。

“我想人間應該有『操』控它的東西吧。”炤又問我:“你的朋友是怎麼『操』控它的?”

我笑一笑,沒有回答。所以他也就不問了,他是個明白人。

“希望人間的人不會再使用它。”炤就像自言自語的說著:“如果喚醒了它曾經那部分意識,會很危險的。”

“不會了。”我忍住心底的悲傷,說出這個事實:“它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子期死了,她應該是死了,不然雪澤谷被攻破的時候,兕凰不可能沒有反擊。雖然我對此始終不解,可是除了這個可能,應該沒有其他的了。

兕凰是我在雪澤谷唯一活著的朋友了,雖然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把它當成朋友,可是打這兒以後,我開始頻繁的去探望它。自然而然,也就跟炤變得熟悉。

“人間是什麼樣的?”有一天他這麼問我,似乎這個問題已經在他心裡很久了,他轉眼望著湍流隙的激流:“應該是兇險之地,這麼多陰暗的東西。”

他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裡太遠,他甚至不知道忘川和這裡截然不同。

“善與惡都是相對的,當然也有好的東西。不過大多是不好的。”

我是這麼回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