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能，”時宇立刻就介面了：“肖凱肯定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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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就好像一個保證不會再犯錯的孩子，這種篤定能夠感染很多人，高越聞言笑一笑：“對。”

安慰人的話誰都會說，而且說得很輕鬆，可是，能夠給人帶來一點慰藉的話，它就算是有用的，肖凱媽媽聞言果然釋懷了一點，儘管她總是在很短的釋懷之後又揪起心。

“你有個好兒媳『婦』兒，”高越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自己都笑了：“她喜歡你兒子，你兒子也喜歡她。有她在，肖凱就能沒事兒，他很快就會好了，我跟你保證。”

時宇很不滿的白了他一眼，他心底真的很討厭唐念念這樣的態度，如果不是知道肖凱有多愛她，那他一定勸他們分手：“反正我——”

“高師父！”走廊盡頭林南匆匆奔來，他風塵僕僕——真的是風塵僕僕，白襯衫都有點土灰『色』了，幾天沒刮鬍子，看起來憔悴的好像個怪大叔，但他眼中閃爍著奕奕神采疾步而來，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包裹。

在認識白小櫻之前，他從來不信神佛。

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孩純真可愛，她相信，他就相信了，他們沒有一起走過太多路，可是未來還有很多路可以一起走。

她可以慢慢講，他也可以慢慢接受。

高越倏然站起，眼神彷彿頃刻間浸染了鋒芒，他壓低聲音，喃喃嘆了句：“來了！”

肖凱在做一個夢，這個夢很溫暖也很漫長，盡是些生活瑣事，多是和唐念念一起，見見家長，生兒育女之類的，日子平淡幸福，便是他一生所求了。

他沒有覺得漫長，甚至沒有感到疼，也意識不到自己處在夢境裡。

他就是有點無奈，不管跟念念走到哪兒都能時不時看見一個黃衣姑娘笑盈盈的站在某個角落。

有一天下午他們逛完商場，念念抱著兒子使喚肖凱去買肯德基的時候，肖凱屁顛屁顛站在隊伍的最末端，一轉頭，就又看見了那個女孩子。

“看來長歡沒有選錯人呢，”她笑的眉眼彎彎：“雖然你醒來就不會記得我了，但是我得告訴你，我也是長歡的好朋友哦。”

肖凱四下扭扭頭，確定了女孩是在跟他說話：“嗯？”

“你在做一個夢，陸酬說長歡那邊已經拿到了龍息草，你真的是很幸運，很快就會醒了。”她發出一聲有些遺憾的嘆息：“可是長歡卻還沒有回來，吶，我問你。”

阿寧說著，正視著肖凱的眼睛：“如果現實中的唐念念死了，你可以在這個夢裡和他過一輩子，你會選擇一直夢下去嗎？”

這個問題讓肖凱覺得憤怒，但他內心深處又無端有些瞭然，他很想回避這個問題，但又知道無法迴避。

“……死了？”

“我是說如果，”阿寧抱起手臂：“如果她為了救你死了，永遠永遠的死了。可是她和外面的很多人都想讓你活。”

肖凱微微揚了揚眉，他下意識的轉頭去尋找念念和兒子，可是窗外的景象變得氤氳而不分明，他開始去回想自己上次見到念念是什麼時候。

是剛才嗎？還是很久以前了。

“回答我。”阿寧的聲音很溫和，卻字句都像敲在肖凱心頭。

“高師傅，小櫻還——還在夜雨村，我先來把這——這個東西給你。”林南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是念——念念拿來——”

高越一把奪過布包，把它攤開：“對對，就是它，長歡真了不起。”他抬眼看了一眼肖凱的媽媽：“小凱有救了，我得進病房裡，他很快就會醒。”

肖凱媽媽眼中就像被誰燃起了一把火，她那麼信任高越，聽到這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手機，給肖凱爸爸打電話，才不管是不是空歡喜。

“開玩笑，”時宇茫然的望了一下玻璃窗內的肖凱，他多希望這個神棍說的是真的，可是理智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他帶著帶著幾絲求助看著林南，想確定高越是瘋了：“重症監護室啊這可是。”

“我來。”林南的目光根本沒有和時宇相接，很快的轉身就跑：“我是大夫，我去跟他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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