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瞪圓了眼睛，唇角上還都是菜汁兒的兩女孩，程湛的語氣有所好轉：“吃你們的。”

“呃……”蕭墨蘊立即低頭，黑亮的大眼眼睛一直在滴溜溜的轉。

病？

什麼病？

看著蕭墨蘊低頭，柳柳也低頭扒起飯來。

門鈴響了。

這下倆妞兒又同時抬起頭看向玄關處，門開，玄關內徑直走來餐廳這邊的是程家的老大程昱，以及老大媳婦韓雪晴。

“剛才打電話時已經進來了？”程湛對著門口沉聲問道。

不知何時，他已將剛才的放鬆之姿恢復了以往的樣子。

冷鷙，凜傲！

大嫂韓雪晴瞄了一下蕭墨蘊的側臉便自顧自的嚷嚷起來：“老三，你這什麼時候又收了個嫩女娃兒？三弟，不是做大嫂的我說你，你就是收再多的小嫩女娃兒，也治不好你的病，你的病得經過專門的男科醫生……”

“別說了！”

大嫂韓雪晴的話說了一半，就被丈夫打斷了。

“我說的都是好意。”韓雪晴小聲嘟囔著。

“你沒看見三弟臉色要殺人嗎？”程昱也小聲的咕噥著。

一邊咕噥一邊偷瞄坐在餐桌主位上的程湛。

男人冷靜沉寒。

但，程昱能感覺到他這三弟要火山噴發了。從小到大，他對三弟最瞭解，雖然排行老三，可在程家，毫無疑問，程湛的威信度，威壓之勢，是最高的。

也是最狠的。

別看他平時話很少，發起話來卻足夠要人命。

“怕什麼，我們有老爺子的口諭。”韓雪晴又低低的咕噥了一句。

話音很低，可坐著吃飯的四人都聽到了。

蕭墨蘊也感到了有暴風雨的節奏，瞥眸看了一眼緊挨著她坐的柳柳。

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小身子骨整個兒在抖。

好像是嚇得。

立即從餐桌底下抓住柳柳的手，握緊，然後鼓勵的眼神看著小女孩，柳柳這才不怕了，慢慢的，小身子也不抖動了。

蕭墨蘊從柳柳的眼神看到了期待和信任。

大手又握緊了小手幾分。

直覺告訴她，今天來的這倆絕壁不是什麼好鳥！

“什麼口諭？”程湛拿起餐巾擦嘴，只是想藉擦嘴的動作來緩解心中的怒。

程家家訓，不准許兄弟之間鬧不和。即便心裡再不和，老爺子尚在人間，程湛不想忤了老爺子的逆。

“說說看？”擦嘴間，火氣壓了下，聲音卻冷如寒冰。

“三弟呀，老爺子擔心你身體的緊，程家只有我一個過門的媳婦，俗話說長嫂如母，我不張羅著看你的隱疾，你怎麼娶妻生子，難道指望秋姨關心……”

“不要扯秋姨……”

“秋姨就是個三兒！爸爸的原配是我婆婆，爸爸最愛的女人是你媽，秋姨算屁，老三你要分清……”反正是領了老爺子的指令來的，韓雪晴當然要見縫插針的打擊廖秋語。

“滾！”終於還是爆發了出來。

“老三你放肆！這是你大嫂！”程昱打心眼裡怕三弟，可在老婆與外人面前他還是要虛張聲勢的。

“你也滾！”程湛懶得跟他們兩人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