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性就是這樣,柿子專挑軟的捏。
今天在程家所遭受到的前所未有的侮辱,一下子便把程皓珊打入近乎變態的軌跡之中,她在程家的種種毫無尊嚴的哀求,只是為了想要給自己爭取一個生存的空間。
一旦她真的獲生了。
她的毒牙也隨之更毒了。
而且是誰距離她近,誰最方便,她就哎要伺機咬誰。
“皓珊,我就不進去你家了,你自己能走嗎?”不知不覺間,廖碧雲已經開車到了程皓珊的家門前,她含了一絲笑容問程皓珊。
面上,沒有絲毫看不起程皓珊或者幸災樂禍的意思。
“呃……我自己能走的。”
“那好。”廖碧雲回頭摸了摸她的肩膀,想了想還是安慰了她一句:“皓珊,其實你看開一點,人生誰還沒個坎兒?只要你以後願意和大家做朋友,我想小洢,程沛,還有蘊蘊,她們都是你的親人,一定不會拒絕你的。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
這樣的話語,並不代表程皓珊之前就多委屈多冤枉似的,而是廖碧雲總想以一顆善良的心對待任何人。
她本也是個無爭之人。
況且,她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都是父慈母愛,家庭和諧溫暖,沒有程家和赫連家這麼多的爾虞我詐,以至於廖碧雲從心底裡更容易原諒他人。
她總是覺得程皓珊今天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所以安慰她幾句本來也無妨。
可就是這種安慰,在程皓珊這種近乎變態的心理之中,都成了一種奚落她襲擊她罪過。
有什麼好拽!
你無非就是個小門小戶出生的賤女人!
教訓我嗎!
程皓珊恨的私底下手指甲掐在肉裡。
連聲再見都沒和廖碧雲說,便歪歪斜斜回了家。
“碧雲,你的心太善良了。”車再次啟動後,赫連捷立即對廖碧雲說道。
“嗨!你看程皓珊那個魂不守舍的樣子,外公棄他而去,爸媽棄他而去,在我姑姑家裡的時候,一家人有說有笑,她一個人在那兒杵著,我也覺得挺可憐的。”廖碧雲笑笑,不以為意。
“你呀,那是沒再這種複雜的豪門世家生活過,不知道人心有多險惡,尤其是程皓珊這種人,她為什麼一直這麼……明明不是程家的正根正苗,卻一天到晚囂張跋扈的比程洢和程沛還理直氣壯?就是因為她內心深處其實很在意她的根不正苗不紅,生怕別人拿她的真實身份說事兒,所以才會處處先發制人。”
“難不成,我一片好心送她回家來,她還恩將仇報了?”
“這可說不準。”赫連捷嘆息。
“她可是在大家面前保證過的,她會改好。”
“狗能改的了吃屎嗎?”赫連捷輕嗔她。
自己這個愛若臻寶的女朋友哪哪兒都好,性格獨立,人品端莊,溫柔而有女人味兒,可就是有一點。
她和她姑姑一樣,心太軟。
“瞧你說的!噁心人。”廖碧雲也知道赫連捷是為了她好,笑著嗔了他一句。
“好了,不怪你!知道你是這樣的性子,以後我多花功夫保護你,也只能如此了。”赫連捷轉移了輕鬆的話題:“中午請你去吃西餐,你不是下週要出差嗎,我帶你去我家的商場多刷點新款衣品,出差的時候帶上?”
“出個差有必要帶那麼多嗎?嗯……”廖碧雲想了一想,提議道:“甄伯的莊園外面有一家農家樂,我們不如去那裡打包一些鮮美有機土菜品,回去和阿姨,何苗,何叔叔,甄伯他們一起品嚐怎麼樣?”
“嘿嘿嘿,還是老婆想的周到!”
“誰是你老婆!再說我踢你下車!”
“你捨得嗎……”
“我真踢了。”
“不說了,不說了。”赫連捷哄著她。
確定了方向和目標,車飛速遠馳。
與此同時,程皓珊也蹣跚著走進了家門,被外公打,被父親拳打腳踢,被程沛拳打腳踢,程皓珊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得勁兒,哪哪兒都疼痛無比。
可再疼,也沒有她的心情緊張。
剛一進門,她便聽到了室內有叮叮咚咚摔東西打盤子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