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一語不發,可眼眸裡的狠冽寒光卻已經露出來了,取人性命,不在她考慮是否取或不取,而是她手腳的快慢問題。
以及,值當不值當。
最近十幾年來,她已經很少對人有仇恨,那麼自然,也談不上感情。
取人性命,只是為了任務和賺取錢財,無關乎私人情感。
而廖碧雲顯然在把她朝這麼方面想。
趙茜的心中有一絲煩惡。
秒瞬間,她便動了殺念。
“趙茜!”蕭墨蘊覺察了不對,猛然叫了她一聲:“別忘了你的指責所在,我要碧雲和柳柳他們兩人的安全!否則的話,我老公以及我父親將會血洗雲江,到時候恐怕你連藏身之處也沒有了吧!我知道,你不怕死。可……”
蕭墨蘊故意將話說了一半。……
趙茜怔住:“……”
然後看著廖碧雲:“走!馬上走!不要讓我反悔!”
“碧雲,帶著柳柳快走,出了這個河床就是我的車,你開車回去。很安全!”蕭墨蘊也厲聲呵斥廖碧雲。
廖碧雲依然不動。
趙茜卻也沒有對她投以狠厲的目光。
“走啊!”蕭墨蘊急了。
廖碧雲突然竄到她的面前,貼著她的耳朵耳語一番:“蘊蘊,你真的不該過來,可我不能跟你說這樣的話,因為柳柳在,柳柳太無辜了,你理解我嗎蘊蘊?”
“理解。”蕭墨蘊眼圈紅了,在這生生死存亡時刻,廖碧雲心裡想的仍然是她蕭墨蘊,而把自己的勝似置之度外。
這是朋友。
也是她蕭墨蘊來到雲江之後最大的財富收穫。
認識碧雲一場,比她在加國生活了二十年來的更溫暖,所以,死而無憾了。
蕭墨蘊很滿足。
碧雲依然在耳語:“蘊蘊,但凡有萬分之一的求生的希望,你一定要博取懂嗎?你眼前的這個女人殺人不眨眼,就在剛剛,她還結束了一個想要強姦我的男人的性命,我就是因為看著她雖然對男人狠,可是對女人還存在著一絲憐憫,所以蘊蘊,你想辦法爭取一下她,懂嗎?”
“明白!”蕭墨蘊終於哭出來了:“廖碧雲你個混蛋!帶著柳柳,快走!”
“不,蘊姐姐,我不走!我不要走啊!”柳柳突然反映了過來,嚎啕大哭。
“抱她走!”蕭墨蘊又是一聲吼叫。
廖碧雲抱起哭嚎中的柳柳,走出了廢棄車廂外。
“望遠鏡給我!”蕭墨蘊突然對照前說道。
“什麼?”
“我要確認她們倆上了車,然後我的車胎沒有被扎爛的情況下,我才能乖乖的跟你走!”
“你現在還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本嗎?”趙茜冷笑問道。
“沒有。”蕭墨蘊答的倒是痛快,繼而瀟灑一笑:“就是因為我沒有和你談條件的資本,我已經束手就擒了,所以我問你要望遠鏡,你更應該無條件的給我啊,反正我又跑不了,不是嗎?”
“說的也是。”趙茜隨手在手下那裡將望遠鏡給了蕭墨蘊。
蕭墨蘊拿起放在眼睛上,一路看著廖碧雲和柳柳兩個人上了車,然後開車遠走。
這才將望遠鏡給了趙茜:“算你守信用。”
“不是我!”趙茜倒不邀功:“是韓先生!要他們那兩個多餘的人質沒有用,你一個人就足以掀起雲江的腥風血雨。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