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字兒都不能少!
哪怕他冷御軍一點臉面都沒有,也必須道歉。而且還不一定父親蕭遠清能夠原諒他。
就是要讓他沒臉。
就是要讓他接受懲罰!
這是蕭墨蘊內心深處最為自私的想法,活在這個世上的人們,就沒有不自私的,可自私也分程度,她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從未說出口,之所以沒有這麼說都是在替母親考慮。
母親和冷御軍二十年的夫妻歲月,遠遠不是她和父親在一起僅僅四五年能夠與之比擬的,哪怕曾經那是個錯誤,更甚至是個掠奪和侵佔。
可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這就是作為人的一種無奈。
天下無奈事情何其多?
經歷了生死大劫的蕭墨蘊只能選擇無奈。
無奈到讓她幾近頹廢,極度萎靡。甚至總是抱怨自己為什麼沒有死在韓啟山的槍口下!她都沒有開口斥責冷御軍。
然而,冷御軍卻自己死了。
看著自己病弱的母親,蕭墨蘊無奈又委屈的流淚。
“不是你的錯孩子。你已經做到最大的容忍了之度了,是他……”顧馨茹艱澀大的說道:“該死。”
該死。
顧馨茹苦澀的笑。
他死的當天晚上,和她吃了燭光晚餐,和她分開了房間,她就已經知道當晚的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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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道結局是什麼,她沒有阻止。
不是她不愛冷御軍。
愛,這個字眼之餘顧馨茹而言,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給了那個男人。
餘生,她都是在苟活。
但,即便是苟活,人也是有感情有溫度的,二十年來,冷御軍對她無微不至關愛,冷鋒對她的那份依戀致使她再怎麼冷血冷靜,也不可能鐵石心腸下去。
她對冷御軍有的只是一種相濡以沫的依情,餘生如果蕭遠清無法得以平反,她也只能這麼過著。甚至連看一眼自己親生孩子的機會都沒有。
而今,孩子回到了自己身邊,又是這麼優秀,孩子的決心哪怕是刀山火海喪失自己性命,也要為自己親生父親洗脫冤屈。
那是一種骨血相連的執著!誰又有權利阻止?
在那一刻起,顧馨茹已經想到了這一天,唯讓她感到意外的是,孩子在查到這一步的時候會左右兩難到幾近頹廢。
她的孩子終究是有所顧慮,哪怕心裡再不待見冷御軍,再覺得他欠自己父親的,可,依然選擇了這種近乎於自殘的無奈方式來對待這件事。
孩子有什麼錯?
一出生便父母離散,長大後被父親追殺,好不容易來到雲江見到了親孃,卻要在這三叉口的地方被多方撕扯。
親生父親。
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