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霜點點頭,她說的也不無道理。小思平時懶懶散散,對每個問題的看法卻是如此見解獨到,理智的分析,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
三人爬上山頂,累得虛脫。坐在臺階上大口踹氣。看起來不高的山,爬上來也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休息好之後,整理一番。放眼望去,遠處一座座青山,薄霧嫋繞,為之增添了別樣的仙境。近處,門口一顆菩提樹,足足有盆口那麼大。知了在樹上吵個沒完。朱紅色大門敞開著,人來人往,進進出出。進去之後,裡面很大,青石板鋪成的院落,到處散發著香燭的味道。院子裡那棵菩提樹上掛滿了紅繩,這些都是拜佛之人所求心願。求姻緣、財運……
離殿堂不遠,解簽處,擠滿了人。層層房屋顯得錯落有致,房角微微翹起。太陽從東方升起,照耀在房頂,灑下一片金光。
人很多,每一座殿堂裡人頭攢動,她好不容易擠進去,拜完之後,再好不容易擠出來。匆匆趕去另一座殿堂。小思和小念生怕和白露霜走散,緊跟其後。
拜完之後,拿起簽筒求了一根簽,等著解簽。好不容易等到她,當她把簽遞給解簽之人時,那人仔細看了簽文,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
“夫人要求什麼?”
“替家人求的姻緣。”
那人沉默半餉,最終說道,“前世因今世果。夫人求的這位,前半生可謂姻緣坎坷。不過,好在先苦後甜,必會有所逆轉,方可尋得幸福。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不可強求。”
白露霜聽得似懂非懂,那葉家公子是妹妹的劫,嫁給這樣的人,還妄想有何幸福。
盡管如此,心裡比之前好受很多,興許那支簽是顆定心丸吧。求了兩道平安符,一道給妹妹,另一道給薛陌殤。太陽早已高高掛在頭頂,上山之人依舊很多。
見白露霜一路上都不說話,小思清清嗓子,講了一個冷笑話。最後,發現連她自己都沒笑,只得尷尬收場。
回到縣衙府已是下午,薛陌殤一直等著她回來,看見她便迎上來。她眼神木訥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才回過神來。
草草吃點東西,便回房去了。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心裡一直在想著這個事情,冥冥中自有定數。
將其中一道平安符遞給薛陌殤,又親手為他戴上。薛陌殤溫柔一笑,她無精打採的嘆嘆氣,回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怎麼了?”
“今日,我替妹妹求了一支簽。”
薛陌殤也猜中,因為簽文,所以她才會心情不好。沒有直接問她,只是看著她不說話。
心裡更加不舒服,便躺下休息了。
十日時間,一晃而過。她為妹妹添置了許多新婚禮品,看著妹妹就像看到當初的自己一樣。未來的路不論好壞,只有她自己走,誰也幫不了她。
白露雪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即便母親幾次強調,成親之日要高興,可她依舊笑不出來。白皙臉上施了脂粉,柳葉眉輕輕上揚,紅唇跟大紅鳳冠霞帔顯得很和諧,卻是帶著一種冷豔之感。
作為本縣首富的兒子,派頭自然沒得說,新郎因為有腿疾,坐在馬上未下來,而是讓媒婆將她背上了花轎。這是白露霜第一次見葉玉,一張清瘦的臉,顯得很蒼白,大紅喜炮的映襯下,居然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妖冶。
圍觀之人除了羨慕,更多的是惋惜。好好的姑娘居然會嫁給一個這樣的人。更有甚者說出刺耳的話,說不定人家就為了錢財呢,換做我,我也願意的。
白露霜聽著難受,強忍住淚水。白母心裡更加難受,不知道這一次是對是錯。不過,白瑜倒是顯得很開心。
隨著迎親隊伍漸行漸遠,白母轉身回屋,白露霜趕緊追上去,她知道母親心裡難受,可是在固執的父親面前,母親永遠是妥協者。想想這是多麼的無助加無奈。
如今,她不求別的,只希望葉家能夠善待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