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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萬物複蘇,到處洋溢著生機勃勃的景象。
井成縣地處月來國西南部,人傑地靈,物産豐富。因此,一到春季便吸引大批遊客前來遊玩。可謂山美水美人更美。
白瑜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此地,做著小本生意,過著寧靜祥和的小日子。雖說不是大富大貴,也算吃穿不愁。從父輩手裡接下做豆腐的買賣,起初他並不願意。那時整個井成縣颳起一股文藝風,街上隨處可見穿白衣,手拿紙扇的文人雅士。他覺得很是符合他心中的氣質和審美。於是他便打算用功讀書,考取功名,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奈何父親怕祖輩傳下來的買賣後繼無人,死活不同意。白瑜加上母親軟硬兼施也未能打動父親,他只好背地裡偷偷讀書,直到他有一天做事不小心打翻了豆腐,才被父親發現,繼而下令禁止他再偷偷讀書。
雖然,白瑜未能完成自己的心願;但是,心中卻對白衣紙扇始終念念不忘。
白瑜家豆腐口感細膩鮮嫩,味道純正。生意自是沒話說,每天早早便能收攤回家。他覺得生活乏味,每天做豆腐、賣豆腐,不曾有任何意義。於是,他決定去京都走一遭,瞧一瞧看一看,長長見識。
臨走時怕父親反對,所以並未告訴他。半夜裡自己偷偷一個人上路,到了京都之後,簡直讓他大開眼界,玩得差點樂不思蜀。
就這樣,去京都遊玩一番回來之後,接著賣豆腐。直到後來娶妻,夫人乃是井成縣本地人,溫文爾雅,賢良淑德。第二年,又為他誕下一對雙胞胎女兒,更是讓他春風得意,開心得整日合不攏嘴。孩子出生時,正是初冬首場雪,兩人便取名霜雪。姐姐白露霜,妹妹白露雪。姐妹倆長得粉雕玉琢、人見人愛。
隨著姐妹倆漸漸長大,白瑜夫婦也年邁。近幾年,白母身體總有不適,白瑜心疼夫人便讓她在家休養,他藉口照顧夫人,將家傳買賣交給兩個女兒打理。閑來無事,整日白衣紙扇,反倒成為街上另一道風景,也算圓了當年的夢。
剛開始還好,時間愈久,矛盾也越多。姐妹倆雖說外表一致,毫無挑剔,性格卻是兩個極端。姐姐白露霜處事灑脫,不拘小節,性子像男娃。小時候從街頭到街尾,都被她禍害了便。三天兩頭有人上門告狀,白瑜夫婦既頭疼又無奈。妹妹白露雪端莊嫻雅,知書達禮。整日呆在閨房看書、習字,白瑜恨不得將她寵到心尖尖上。
月來國開國君主蕭贇,可謂盛世明君。自建國以來,國家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而這一代君主蕭麒,親賢臣遠小人,實行君聖臣賢。雖是個小國,卻向來民風開放。女子可考取功名,入朝為官,同樣的也可經商。月來國歷史上就有諸多出名的女商人。
最後,經過白瑜夫婦再三斟酌,決定讓白露霜繼承家業。白露雪則由專門的私塾先生上門授學,將來有機會考取女官,光耀門楣。
“同為子女,為何如此偏心?”她心中窩火,隨口回了一句。
結果可想而知,被父親臭罵一段,“家業須得有人繼承,再說你的性子也不適合念書,何必浪費銀兩。”
白露霜氣得翻白眼,銀牙咬得咯咯作響。惹得她懷疑跟妹妹是不是一胞生,父母如此偏心妹妹。
一轉眼,姐妹倆都到了婚配年齡。整日上門提親說媒的可謂是踏破門檻。也愁壞了白瑜夫婦,選得眼花繚亂都未曾定下兩個合適的。準確地說,姐姐白露霜未曾定下合適的。不是嫌棄人家這不好,就是那不妙。妹妹有相中的,也都被她攪黃了。氣得白瑜夫婦二人直跳腳,而今,整個井成縣都傳遍,白家兩姐妹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最後,再也無人敢上門提親。
月來國奉行君臣有義,長幼有序的思想。家中姐姐未曾出嫁,妹妹便不得逾越。白瑜夫婦是想盡辦法,找人替白露霜說媒。媒人皆是收了銀兩,滿口答應,結果都是了無音訊
井成縣縣令薛茗,也是井成縣本地人,原本是縣衙裡的一位師爺。豈料前任縣令突然身體抱恙,辭官歸隱。朝廷一時未能分配合適人選,由此下旨派他接任代理縣令。這一接任,竟當了五六年的代理縣令。為此,朝廷似乎早就忘記他這個代理縣令。薛茗在井成縣可謂是家喻戶曉,人人敬之。此人脾氣雖古怪,為官卻清廉,將整個井成縣治理得緊緊有條。
薛茗一生未娶妻,如今已是不惑之年。一次外出公幹撿回一個孩子,見那孩子孤苦無依,便收為養子,名為薛陌殤。薛陌殤原本不姓薛,薛茗本是無心為他改姓,是他執意要改的,只得順了他的意,同時也算是了卻薛茗一樁心事。如今,也在縣衙當差,是一名捕快。前年,協助朝廷抓獲一名採花大盜,立下大功,被朝廷封為金刀捕快。薛茗大感欣慰,總算不負他平日細心栽培。薛茗平時除了愛釣魚,還有一樣也是他的至愛,白瑜家的豆腐。無論是紅燒還是涼拌,都是他的最愛。
以往,薛茗隔三差五就去白瑜那裡買豆腐,一來二往兩人竟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友。後來,白瑜將手藝傳給自己女兒,他也就很少再去。想吃便讓薛陌殤去幫忙買。而薛陌殤平生最討厭就是豆腐。每次看見薛茗就著豆腐,能多吃一碗米飯。他趕緊捂住鼻子跑開,不然,一會兒又得逼著他嘗一塊。他越來越討厭這份苦差事,不是他不願幫父親,而是那白露霜最近越發嘴碎。兩人一見面就看對方不順眼,總能找到藉口互掐。每次他在去的路上,都打定主意不理她,奈何一到那裡,白露霜三言兩語便能挑起他的怒火。回到房間,脫下衣服,丟到角落裡。
“哼,像臭豆腐這樣的女子,活該嫁不出去。要是嫁出去,指不定禍害人家倒黴一輩子呢。”薛陌殤手裡拿著幹淨衣服,嘴裡免不了抱怨幾句。
正是春季,院子裡梨花開得正豔,微風拂過,花瓣一片片落下,猶如冬季雪花一般。薛茗坐在樹下,吃完小蔥拌豆腐有些口渴,抱著茶壺抿一口。要是不用出去,每天在家裡就能吃到豆腐,那才叫妙哉。閉著眼睛打盹,突然想到一件開心的事。睜開賊溜溜的雙眼,站起身,眼中笑意更濃。陌殤今年雙十,也該娶妻了。所謂修身治國平天下。他瞧著那白家大姑娘就很不錯,為人耿直不做作,很得他賞識,兩人也算是郎才女貌。更重要的事他想何時吃豆腐都可以,這些年他著實累了,也該享受天倫之樂。
越發覺得自己的主意不錯,雙手叉腰,決定去白家走一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輩對這種事不好意思,那他們可就得主動撮合不是。剛剛還睡意朦朧,瞬間來了精神,抱著小茶壺就往白家跑。一路上哼著小調,腳下生風。老百姓見縣令大人笑靨如花,想必是遇到高興之事,人逢喜事精神爽。
到了白家,他也不客氣。直接將白瑜拉到屋裡,將這事一提。白瑜當即拍手叫好,這段時間以來的愁眉終於得到舒展。他正為白露霜的婚事愁得焦頭爛額,眼下居然有人主動送上門,還是縣令大人的養子,他自是高興。
薛茗說完,也不逗留。風風火火來,又風風火火去。自個回去準備彩禮,改日上門提親。
現下,白露霜和薛陌殤兩人皆不知情。
看著女兒婚事有著落,他深感欣慰。將此事與白母一提,白母一拍大腿也表示贊同。
既然敲定,接下來自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可憐兩人仍被蒙在鼓裡。
薛陌殤發現父親最近很奇怪,做事總是揹著他,搞得神神秘秘的。直到薛茗帶上彩禮去白家為他提親,他才恍然大悟明白過來。他極力反對,白露霜如同母夜叉一般,娶回來那可是一輩子的噩夢。而白露霜親眼見母親準備嫁妝,以為是替妹妹打算。經過之前攪黃上門提親之事,父親嚴厲批評教育她。導致如今她不敢再開口多問,後來妹妹不小心說漏嘴才知道,原來是自己被下了套。她死活不同意嫁給那塊茅坑裡的臭石頭,要知道兩人一見面便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要是整日在一起,只怕早晚會掀下半邊天。
父親對她早有防備,就是天王老子來,也不可更改,除非不認他這個爹。板上釘釘,白露霜這下是徹底無望了。這一次,輪到妹妹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