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來確實有事,之前汪知府一案有變。改流放為斬刑,待到開春後執行。”
“怎麼會這樣?”要說汪知府一案,罪責也並不嚴重,判處流放應該沒事,只是為何會改判斬刑了呢?
“此案並非你想象那般簡單,你可知汪府被抄家,裡面所涉及的東西,與國庫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試問這樣的米蟲,留著他只會浪費資源。”
薛陌殤未在繼續問下去,聰明如他,又怎會不知從中利害關系呢。蕭楚能在他面前,將此話說得如此直白,那是出於對他的信任。少說話所做事,才是硬道理,再說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
冬季嚴寒,眼看著年關將至。蕭楚這樣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只怕這也是汪知府一家最後的新年了吧,只是不知道汪奕知道這樣的結果會怎樣?想到汪奕,之前蕭楚曾經來過書信,提醒過他,讓他小心謹慎,這邊一直沒動靜。白露雪出事他相信一定跟汪奕有關。如今,想要抓住他,只要等待時機。
想到這點,薛陌殤突然想通了很多事,心裡居然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臉上依舊平靜,心裡卻早已按耐不住。最近,事情多,搞得他暈頭轉向,焦頭爛額的。
白露霜和白露雪姐妹倆是雙胞胎,估計他是想要抓住白露霜,而由此來要挾他,而誤打誤撞,將白露雪當成了白露霜給抓住了。可是,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何抓了白露雪,又沒有任何動靜呢?按照以往綁架的慣例來說,不是應該如此嗎?心裡推斷一番,最後又被自己給一一否決,越想越亂,越沒頭緒。搖搖頭,嘆了口氣。
蕭楚看見他的樣子居然笑了起來,忙問他:“什麼事居然能難倒我們薛大捕頭,令我們薛捕頭唉聲嘆氣的。”
“王爺這是又在嘲笑屬下,屬下最近確實遇到了棘手之事。”
“說來聽聽。”
“王爺手下之人,可有汪奕的訊息?”
蕭楚對於薛陌殤突然問起汪奕並未感到意外,只是不知道跟他所說的棘手之事是否有關聯?
他搖搖頭,表示沒有。他一直很納悶,汪奕看起來憨厚老實,想不到頭腦還挺靈活,他的人多方打探一直沒有他的訊息。
“縣衙府最近半夜三更總是被人丟些動物屍體,起先我父親並未在意,到後來變本加厲。就在你來的前兩日,我的小姨子也就是我娘子的雙胞胎妹妹居然失蹤了。你剛剛提到汪知府,倒是提醒了我,這一切估計跟汪奕脫不了幹系。”
蕭楚知道薛陌殤的娘子白露霜有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俗語說,百聞不如一見,他倒是想見識一下。
汪奕跟薛陌殤兩人之間,在薛陌殤看來並無任何恩怨。可是,汪奕卻不這樣想,沈筱筱在他未休她之前,總是做出一個妻子不該做的事。汪奕早就記恨上他了,加之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舉報他父親收刮民脂民膏,對他更是恨之入骨,想想這些應該錯不了。
“之前我早就提醒你小心點,結果還是讓人抓住了尾巴。”蕭楚這話說得,好像薛陌殤幹了什麼壞事,被人抓住把柄一般。
“你最好小心應付,汪奕這人奸佞狡詐,被收押期間,幾次差點被他逃脫。此人,心機深沉,一肚子壞水。”
薛陌殤心裡大概有數,既然已經知道背後之人,那麼接下來的事便好辦多了。
臨走時,蕭楚託付給他一件事。讓他心裡更加糾結難辦,原來蕭楚讓他想辦法讓謝家交出當年先皇所贈玉佩,可保江南貨行平安無事。不然的話,只怕後果難以想象。
薛陌殤也不明白,這皇上為什麼就不能直接頒發一道聖旨,直接讓謝家交出玉佩不就行了,非要這樣拐彎抹角,弄得麻煩,到頭來事情還沒辦成。王爺倒好,又將這樣的難題推給他。還說此乃皇家臉面,損失不得。要知道,見了那塊玉佩猶如先皇親臨,誰敢不從。
自己本來事情多,現在倒好,又攬了瓷器活上身,弄得自己焦頭爛額。
現在,他只希望能夠快點抓住汪奕,真相也就大白。白露雪真的在他手上的話,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因為他的緣故,牽連白露雪,他不知道該如何向白露霜交代,更沒法向岳父岳母交代。
立即趕回縣衙,將此事告知薛茗。薛茗便吩咐人先不要查貓狗之事,想辦法怎樣才能抓住汪奕。如今,白露雪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並不打算將這些告訴白露霜,不然到時候她更加擔心。想著她傷心難過的樣子,現在又懷有身孕,真怕她再受刺激,想到她,心裡便想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腳下生風。走到岳父家門口,聽見裡面傳來男子的聲音,聽那聲音不像是岳父,他急著走進去,見白露霜和謝思朗坐在院子裡聊天。心裡那股煩悶之氣,讓他想要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