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相識多年,算得上是他的良師益友。後來,他找到自己說不想再漂泊,想要安定下來。他想著反正江南貨行正缺人便讓他留下了。事實上,他無論哪一方面都稱得上不錯。
“怎麼了?”
謝思朗摸摸下巴,看著薛陌殤,“他對我說了很多奇怪的話,我當時聽得雲裡霧裡很不明白。”
其實,他這樣說讓白露霜雲裡霧裡,薛陌殤也是一臉茫然。
“店裡的小二告訴我,昨日母親到過店裡,兩人在內堂聊了很久,母親出來時很生氣,柳伯當時的臉色也不太好。”
白露霜心下疑惑,謝思朗說得不正是昨日他親眼所見的場景嗎?看來這兩人之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後來我一再追問,他才告訴我實情,他跟母親居然是同鄉,而且還是舊實。我回去也問過母親,她當時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讓我以後不許在她面前提起柳伯,還讓我趕快讓他走,不能讓他繼續留在貨行。還說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他。我問柳伯,他也說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哎呀,你能不能說重點啊。”白露霜聽著心裡焦急,說了半天都沒她所謂說到重點上來。
“我剛剛說這些不算重點嗎?還有你不覺得他們兩人之間有秘密嗎?”看她著急,謝思朗也跟著著急,嗓門不由自主的提高。
她搖搖頭,表示否認。
“我猜測柳伯便是哥的親生父親。”
謝思朗剛一說完,薛陌殤便不再淡定,緩緩起身,直勾勾盯著謝思朗。
“何以見得?”
“對啊,東西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白露霜咽咽口水,提醒謝思朗。
被兩人這樣前後夾擊相逼,他歪起頭,努力回想柳伯跟他說的話。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因為柳伯平時愛喝酒。喝醉之後,總愛說一些胡話,反正我跟他相識這麼久,也都瞭解他。你們想,他跟母親是同鄉又是舊實,母親說這輩子最恨之人便是他,所以我推測有這個可能性。”
最近,一件接一件的事,聽起來就讓人頭痛。薛陌殤聽完並沒有白露霜想像的那般沖動,而是平靜得讓她擔心。趕緊給謝思朗使眼色,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年關將至,街上置辦年貨的人跟著多了起來,到處張燈結彩,好生熱鬧。處處洋溢著繁榮的景象。
做生意的忙著賺錢,買東西的希望買到稱心如意的商品,就連街上的乞丐都使出渾身
解數,希望多乞討一點。這個時候時間是檢驗民生的最好時機。
這時前面傳來嘈雜聲,兩名官兵身後跟著一群看熱鬧的百姓。只見官兵手裡拿著兩張告示,走向城門口。邊走邊叫街上行人讓路,百姓紛紛讓出一條道。隨後更多人跟在身後,跑去看熱鬧。
告示一貼上,百姓立即圍上去,看看有何八卦?那是一張通緝令,另一張是關於域雲城知府由流放改為斬首的告示。這通緝之人正是前段時間流放途中逃跑的汪奕,上面除了將其罪狀列入其中,還有他綁架人的行當,凡提供有價值訊息者,縣衙賞銀五十兩。百姓們對這五十兩銀子感興趣,要知道五十兩銀子對普通人家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錢財。可是,對於這樣的亡命之徒,命更加重要。要說這汪知府的罪行,公然收刮民脂民膏,強佔良家婦女,貪贓枉法,像這樣的人被處置,百姓只會拍手稱快。
人群中站著一個人,佝僂著身子,頭發又髒又亂遮住大半張臉,身上的衣服破爛得不像樣,腳上那雙鞋早已遮不住腳趾頭。那股難聞的氣味,即便在冬日也消散不去。百姓捂住鼻子,趕著他走。
這倒不算什麼,站在人群中聽見人們議論紛紛,各種閑言碎語,落在那乞丐耳朵裡,讓他不禁皺起眉,隱藏在頭發下面的臉色露出可怕的神色。心裡那種恨一時之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站立不久怒氣沖沖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沒有人會注意到一個乞丐的行蹤。只見那乞丐緩緩走出城門,當他站在城門口時,抬起頭來望了望灰濛濛的天空,又望著城門之上雕刻的‘井成縣’三個大字。繼續前行,走過一片農田,穿過城郊樹林,最後走向茂密的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