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走到小巷中間時,突然聞到一陣異香。那香味不濃,可以說很淡很淡,只是那種味道讓她頭腦漸漸不清晰,四肢發軟,有種想要入睡的感覺,到最後她只感覺整個人困得厲害,眼皮更是像黏在一起一般,抬都抬不起來。最後,陷入黑暗,整個人昏了過去。這時的她,就像睡在一張硬邦邦的床上,磕得全身生疼,那床不光硬且還冷。
小巷裡此時出現一個人影,理了理臉上的頭發,看見昏倒在地上的兩人,臉上陰險的笑容,讓人汗毛倒豎、不寒而慄。
將其中一人抱起來扛在肩上,走出巷口,隨後將肩上之人放在一輛破舊的板車上面,蓋上稻草,推著板車走了出去。最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念不知在巷子裡睡了多久,感覺自己身上凍得厲害,最後直接被凍醒的。醒來之後,看見自己躺在冷硬的地上,周圍散落著剛剛掉在地上的東西。上面已經裹滿了泥,變得面目全非。看了四周,並未看見白露霜的身影,揉了揉太陽xue,頭痛得厲害。自己怎麼會在這裡睡著了呢,說不定少夫人已經回去了。可是,少夫人要是知道她還未回去,應該不會不管她的,看著時辰也不早了,天也快黑了。剛剛還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裡,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但願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吧。少夫人還懷著孕,手部支撐牆面,好不容易掙紮著站起來。腿軟得厲害,根本使不上力。
她咬緊牙關,努力邁出腿,感覺那腿難受得根本不像自己的。她心裡焦急,想要回去確認看看少夫人是不是已經平安到家,走不動也要走才行。好在多走幾步,腳也漸漸恢複了力氣。
外面大街上,已經見不到幾個行人。天這個時候變得灰濛濛的,周圍也開始起霧。跑著回到白家,見白母坐在院子裡,白瑜也在一旁唉聲嘆氣。
趔趄走進去,聽見腳步聲,兩人同時看向門口,看見小念,激動得沖上前來。見她全身沾滿了泥,棉襖上看起來格外顯眼,頭發上也不例外,整個人看起來好生狼狽。一把拉住她,小念本來腿腳就使不上力,被這樣一拽,差點摔倒在地上。
“夫人,老爺,少夫人可回來了?”
白瑜夫婦一聽這話,相互對望一眼。心裡一咯噔,不好的預感將整個人緊緊包裹住,有種窒息而亡的感覺。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你家少夫人呢?”小念被這句話弄得更加害怕,那種從頭涼到腳的感覺,將她整個人凍成一塑冰雕。
少夫人真的出事了,就在兩人經過的小巷裡。
“哎呀,你倒是快說啊,你家少夫人呢,她人到哪裡去了?”白瑜見小念正在發愣,上前又是一陣拽,這時候她才徹底反應過來。
“少夫人、少夫人她不見了。”
當小念話還未說完,淚也跟著流出來了。白母一聽直接暈了過去,白瑜眼看著倒地的白母,立即上前接住,小念手忙腳亂的想要上前幫忙。
“老婆子,老婆子,你怎麼了?”嚇得白瑜臉色煞白,老淚眾橫。
此時,家裡就他們三人,薛陌殤還沒回來,簡直亂成一團。白瑜抱著白母回房去,小念急忙跟上,白瑜對她吼道:“你還不去幫忙請大夫,跟著進來幹嘛。”
一時亂了方寸,白瑜不提醒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急沖沖的跑出去請大夫。大夫是一位駝背的老頭,被小念一路上拉著跑到白家。這氣還未來得及揣上一口,便又讓她去通知薛陌殤,告訴他白露霜失蹤的訊息。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小念自知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心裡自責不已。少夫人還懷著孩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這條賤命無論如何也賠不起的。
好在剛走出白家沒多遠,便看見往回走的薛陌殤,心裡著急,沒顧著腳下,一跟頭栽倒在地。手肘和膝蓋被擦破了皮,裙子也被磨出一道口子。
“少爺,少爺出事了。”小念顧不及身上的疼痛,跑到薛陌殤身邊。薛陌殤正在想著怎樣才能抓到汪奕,見小念狼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看她急得眼淚直流,便對她說:“小念,怎麼了?你慢點說。”
“少爺,少夫人不見了。”帶著哭腔對薛陌殤說道。
“慢慢說,怎麼回事?”
“上午,奴婢和少夫人買完東西回來,經過前面那條又黑又陰暗的小巷,聞到一股異香,隨後就失去知覺。後來等我醒來天已經快要黑了,奴婢以為少夫人已經回來了,奴婢急著感回來一問才知,她並未回來。”
“你有沒有回縣衙府看看?”
“未曾來得及,白家夫人當時就暈過去了,奴婢請了大夫便來找您。就怕少夫人出事。”小念急得直跺腳,滿臉淚痕。
薛陌殤心裡雖然有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抱著希望,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吩咐小念回去幫著照看白母,他則以最快的速度跑回縣衙府去看看。自打小念進縣衙府,除去上次,一直追隨白露霜,她走到哪裡小念跟到哪裡,平時無論何事都會帶著她。即便單獨出去,也會派人告知他的行蹤。心裡扭成一團,那種失去心愛之物的感覺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