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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君心似我心

白露霜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不停啜泣著。自己之前還因為筠樺夫人的事,跟薛陌殤賭氣。現在想想自己是多麼可笑,什麼事都不知道,還妄下定論,而他卻一句話也沒說,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自己有事沒事還跟他鬧別扭,從未了解過他內心真實的想法。成親這麼久以來,從來都是他給了她無盡的關懷與體貼,而自己做得不及他一半,簡直不配做他的娘子。

“筠樺夫人以前總想著擺脫他,現在又主動跟他相認,這算哪門子事?”白露霜鼻孔出氣,兩手一拍再攤開手掌,最後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此時的她真希望自己有無窮的魔法,將薛陌殤心目中那些煩惱通通趕走。

薛茗緊握著拳頭,‘啪’一聲捶在桌子上。

從書房出來已是很晚,小念提著燈籠在門口等她。見她不茍言笑,神色凝重,跟隨白露霜靜悄悄的回房去了。

邊走邊告訴自己,以後要多為薛陌殤想想。盡量讓自己冷清下來,不要東想西想,引起薛陌殤的懷疑。

房間裡黑燈瞎火,看樣子他還沒回來。小念進去掌燈,房間裡沒放火盆,透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陰冷,她不禁打了個哆嗦。直到小念端來火盆,她才感覺好一點。

薛陌殤回來之前,她一直沒睡著,完全沒有睡意,心裡想著這件事。最後,薛茗還特意叮囑先不要將此事告知薛陌殤,以免他情緒激動,做出什麼意想不到之事。

直到後半夜,縣衙府門口才出現一個人影,孤身一人走在黑夜中,顯得很寂寥。

謝府側院

此宅院雖說是謝府側院,相比一般人家,那也算是豪宅。花園裡依舊有著各色綻開的花朵,池塘裡五顏六色的金魚正悠閑的覓食,水裡的荷葉早已幹枯,毫無生機的飄在水面上。假山上流下的潺潺溪水,冒著層層白霧,猶如身處仙境一般。

謝思朗回來時,便直接去了母親房裡。聽下人說母親身子不舒服,他才急匆匆的將手裡的事情交代給柳伯,趕著回來看一看。

推開房門,筠樺夫人正躺在床上休息,婢女見她進來紛紛躬身行禮。坐在床前,筠樺夫人側過臉來打量自己的兒子。同樣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自己要這樣偏心呢?俗話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時候她總覺得薛陌殤是個累贅,要是那時沒有丟下他,會是怎麼樣的結果呢?唉,人老了,就開始念舊。

“母親,您身子可好些了?”謝思朗的聲音如山間清泉般美妙。

“沒事,你不用擔心。倒是鋪子開張這麼久了,生意如何啊?需要我幫忙嗎?”謝思朗一聽就頭大,母親每次一見他都為了說這些事,從未給過他信心。

“不用了,我能搞定。”

筠樺夫人有些心不在焉,嘆了口氣,望著帳頂發呆。也不知母親近來怎麼回事,老是鬱郁寡歡,似乎有解不開的心結。在他眼裡母親就像是長在懸崖邊的一顆大樹,任其風吹雨打都是堅韌不拔,屹立不倒。

“你也老大不小,該是婚配的年齡了。昨日收到你父親的飛鴿傳書,給你指了一門親事,改日跟我回去看看吧。”

謝思朗一聽,並沒大驚小怪。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給他指派親事,每次都以各種理由推脫,這次只怕也不例外。

“這次你別想著推脫,因為壓根推脫不了。這門親事可是楚王親自做的主,皇上也默許。聽說是皇上和楚王的表妹,尚書大人的千金。”

這下總算傻眼了,不過他依舊很冷靜,冷靜得筠樺夫人以為他這次會善罷甘休,不過還是提前打了預防針,“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你爺爺當年救得先皇一命,先皇將那塊隨身佩戴的玉佩贈與你爺爺。君心難測,皇上幾次三番派人前來試探,就是怕我們謝家濫用玉佩之權,謀取利益。這次聯姻,怕是想要藉此牽住謝家。”

唉,又是這檔之事,謝思朗不為所動。

“母親,我要是爹,我就向皇上請命,求他收回那塊玉。這樣提心吊膽的,真是糟心。”

“閉嘴,以後切不可提及此話,尤其在你父親面前。當年先皇曾許偌,見玉佩如見他本尊,誰敢不從。這幾年,你娘能在商場混得風生水起,誰敢不給我幾分薄面,還不是那些地方官員私下都知道此事,給以通融。不然你以為我謝家會有今天嗎?”

謝思朗嗤之以鼻懶得跟她狡辯,反正母親說什麼都是理。船到橋頭自然直,管他的,到時候再說吧。

試圖轉移話題,“娘我聽說您今日去見了縣令大人?”

試探性的話語,不過筠樺夫人還是點點頭表示預設,深深嘆了口氣,其中包含太多的無奈。

“去了又怎樣,還是解決不了我的心病。”

“娘,不如這樣吧,這件事您讓我去辦。”

“你去?”

謝思朗點點頭。筠樺夫人一雙敏銳的雙眼盯著自己的兒子,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幹脆死馬當活馬醫,最後答應了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