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梟的手指輕輕地點了點紅色的按鈕,唇角揚起了一絲冷笑。
陸澤丞臉色一寒,道:“你自己人也在這裡。”
“有你給我陪葬,我倒是也不虧了。”嚴梟笑了笑,瞳仁裡的氣息近乎妖異,“看看是你拿著片爛玻璃割喉快,還是我按下去快。陸澤丞,我們從小打到大,你多少心裡有點數吧?”
嚴梟這種人,還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寧可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
陸澤丞瞟了眼嚴梟,將手中的玻璃片丟了開來,後退了三步。
那個玻璃片就是割喉,也不能立刻殺死他。
他只能多爭取時間。
嚴梟淡淡一笑,手也離開了那個按鍵,靠著牆緩緩坐下,姿態依舊優雅:“陸澤丞,你有一個優點,就是非常有自知之明。”陸澤丞垂下眸子,道:“人已經進來了,無論如何,kingdo你是保不住的,你也脫不了干係。你不就是想讓我給你陪葬麼?我猜kingdo裡肯定有外人不知道的通道,你現在殺了我,再逃走,也來得及。
”
陸澤丞想了想,將那玻璃片踢給了嚴梟。
他只能為他們多爭取一些時間,能爭取多少是多少。
對於他自己而言,走進來那一刻起,就做好了出不去的準備。
陸澤丞緩緩地閉上了眼,臉上露出了安詳的神情。
他很瞭解嚴梟,嚴梟是不可能會放過折磨他的機會的,哪怕會損失他自己逃出的時間。嚴梟摸了摸脖子上剛剛被陸澤丞劃破的傷口,手指舔了舔唇,道:“呵。你這麼說,那他們肯定是冒然進來的了。陸澤丞,那我不用按下這個鍵,他們也走不到這裡的。陸澤丞,你可真是瞭解我。不過……
反正……結局都是一樣的。我就讓你先痛苦一下好了。”
泛著綠光的玻璃插入腹間,陸澤丞悶哼了一聲,緊緊地蹙著眉。
嚴梟撇唇一笑,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澤丞,俯下身子,將懷裡那兩張送明笙那裡取來的信紙塞到了陸澤丞的手裡。
陸澤丞和他的局裡,還是他贏了。
“你死前,我送你一個圓滿好了。”看著順著陸澤丞指間不斷溢位的鮮血,嚴梟眼中掠過一絲寒芒,像預告一般,“陸澤丞,你看完以後,會很痛苦很痛苦地死去的。”
同樣,他也很瞭解陸澤丞。
果不其然,陸澤丞看到紙上的文字後,臉色更加地煞白。
在邵鈞庭說出明笙的事情後,他就猜到了這些文字,但自己看起來,卻更加地痛苦。
這種痛不欲生,早就超過了肉體的疼痛。
第二個碎片插進來時,陸澤丞臉上已經沒什麼表情了。
他淡淡地朝著嚴梟笑,卻更激起了嚴梟慢慢折磨他的念頭。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第三片、第四片……外頭響起了幾聲槍響。
嚴梟一蹙眉,抬腳踩著陸澤丞的傷口,撥打了好幾個電話。
但得到的答覆卻比他想象得要嚴重許多,嚴梟的腳越踩越重,剛剛那種卓然自信的態度瞬間當然無存。
他原以為對方是強攻進來的,應該早就被炸死了,可是對方不但黑了保全系統,而且像是有人帶路一般,輕車熟路地衝了進來,甚至將他的退路堵住了。。
而陸澤丞故意不還手,不過是為了給這些人拖延時間,讓他無暇去轉移明笙,讓他輕敵地甚至不曾試圖先行逃走。
嚴梟的臉色也越來越猙獰:“陸澤丞。你可真是長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