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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掌燭薦人 南軍放火

辛學文滿臉無奈:“自從訊息放出去,我這就沒消停過。皇上也不管,存心看我的熱鬧!”

巫輕雲分析道:“皇上搞這麼一出,就是為了引蛇出洞!皇宮內外,只要覬覦此事的人,難免會有所動作。此時此刻,皇上當然不會幹預,否則不是把他們都嚇回去了嗎?”

辛學文道:“這我懂!奈何我現在處在這個漩渦中,真不知將來會被捲到哪裡去!”

巫輕雲輕笑:“你可別說這話!多少人想進這個漩渦,卻連邊都摸不著呢!再說了,這漩渦再大,也是皇上攪出來的,又有什麼可擔心的?看你這架勢,好象鄧妃娘娘就肯定沒戲似的!你放心,即使她當不上皇後,也賴不到你頭上!”

辛學文嘴裡說道:“到底誰當皇後,皇上一點口風沒露,我才懶得擔心!不過這事太大,我體量又小,即使擦點邊,沒準都能把我擦死了,當然難免有些忐忑!”

他心中卻想道:“正好相反,鄧妃娘娘行事溫和,她沒當上皇後,大概不至於對我下死手。可一旦她當了皇後,其他各位嬪妃肯定恨我入骨。這裡面頗有兩個狠角色,誰知道會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畢竟被成德皇帝叮囑過,辛學文對巫輕雲再好,也不敢洩露天機。

巫輕雲又不露行跡地問幾句,也未得到確切的訊息,就起身告辭了:“小辛子,我找陸尚宮去。這麼多人想陪你去江南,我還得早點與她打好招呼!”

巫輕雲一出乾清宮,就看到成德皇帝正在露臺上與江寧驤說話。她不敢靠近,遠遠地施禮之後,就繞到西廡房的走廊走開了。

此刻正是紅日西斜的時候,初冬時節,殘陽無力,餘暉落在乾清宮上,既蒼涼又黯淡。

成德皇帝拖著長長的身影,抬頭看了一眼西邊那渾黃的落日:“寧驤,成敗在此一舉,你可要準備周全了!”

“是!皇上請放心,我把靠得住的侍衛和宿衛都安插了進去。沒人出來搗亂就算了,只要他們露面,肯定一個也跑不掉!”

“那個巫輕雲,你查出點什麼沒有?”

關於巫輕雲是如何進入的乾清宮,成德皇帝後來問過駱妃。趙瑾賢為了自保,下了大本錢討好吉午成,吉午成礙不過銀錢的情面,又提前到駱妃那打了預防針。成德皇帝詢問的時候,駱妃就把事情攬到了自己的頭上。

打理後宮是駱妃的本職,她安排巫輕雲擔任乾清宮掌燭,成德皇帝也不好多說什麼。可在成德皇帝心底,卻總是覺得有點不放心。尤其是最近,他已經把冊封皇後、冊立太子提上議事日程,就更不敢掉以輕心。

正因為時機敏感,成德皇帝不肯再去問駱妃,反而把此事交給了江寧驤。

在處理類似的事情上,成德皇帝與前代皇帝昏冥侯完全是兩個極端。如果換成昏冥侯,肯定會當面找駱妃問個明白,如果問不明白,那就會徑直把巫輕雲驅逐出去,甚至牽連到駱妃都不好說。成德皇帝卻喜歡在肚子裡做文章,輕易不肯表露真實想法。

“此人交往簡單,除了辛公公和她手下的兩個宮女,就與陸雪琪來往多一些,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尤其是駱妃娘娘那裡,微臣就沒發現她們有任何來往。”

成德皇帝搖頭:“這卻是作怪!既然駱妃說巫輕雲是她選來的,怎麼一點來往都沒有?如果她們真的不相幹,駱妃幹嘛選她?如果她們之間有聯系,那也掩飾得太好了!”

作為臣子,江寧驤只能往好了勸:“皇上不必擔憂,駱妃娘娘行事穩重,應該沒有其它目的!”

成德皇帝暗暗嘆了口氣,心裡感嘆道:“外面都在說,釣魚城危在旦夕!朕呆在這皇宮之中,也好比是孤家寡人困守孤城啊!睜眼望去,真不知道還能相信誰!”

成德皇帝覺得自己是困守孤城,釣魚城中,滿城軍民的體驗更為真實。釣魚城離京城很遠,大概有半個時辰的時差。京城斜陽即將西垂的時候,釣魚城外,落日同樣把餘暉投射在翻騰的黑水河上,映出一片刺眼的光芒。

在這片強烈反光的照射下,釣魚城內外,都鍍上了一層燦爛的金色。即使是城頭的血跡、城下的屍體,看起來也不那麼觸目驚心了。

不久之前,狼王吉木塔趕到了釣魚城。屯倫本來就有近萬人,吉木塔又緊急帶來兩萬騎兵。在吉木塔的驅使下,三萬狼族大軍,就簇擁在釣魚城南面不過一裡多寬的戰場上,沒有陣型、不講戰術、不惜代價地湧向城頭。

釣魚城全民皆兵,不單壯年婦女,就連八旬老翁、數歲幼兒,都在城牆後面搬運磚頭石塊、照料傷員,在李定國的指揮下,堪堪抵擋住了這一波攻擊。

眼下狼族退去,釣魚城軍民再也沒有力氣打掃戰場。活著計程車兵癱坐在城頭,也許屁股下就坐著一灘血跡,身後就倚著狼族或同僚的屍體。民眾則在屍體中翻找存活著的傷員,試圖盡量多挽救一條生命。

把時間撥回幾天前的十月中旬,還是在釣魚城南,因為無法阻止南軍的水槍,屯倫索性退讓一步,組織狼族,在靠後一些的壕溝裡面,加上了一道水壩。只要把這裡堵上,即使南軍把護城河與壕溝打通,河水也只能漫延到靠前的壕溝中。與此同時,屯倫還安排人,正在搶運前端壕溝中的重要物資。

城樓之上,李定國有點拿不定主意:“女兒,我們還燒不燒?”

盡管懷孕不到一個月,還一點都不顯懷,司午衡卻總擔心勒壞了胎兒。公開認親之後,她就急不可待地把戎裝脫下,改回了女裝。

現在滿城百姓都知道,擒殺狼族王子的司英雄,本是女兒身,還是將軍收的義女。並且這位女英雄足智多謀,已經取代劉參軍,成為了將軍最倚重的智囊,時時刻刻帶在身邊。

司午衡抿了抿嘴唇。北方幹燥,為了濕潤嘴唇,她很早就形成了這個習慣性的動作。

“義父,就這麼點人,劃不來!”

李定國卻惦記著壕溝裡面的物資:“屯倫在這裡堆積了許多濠橋、雲梯,難道就讓他都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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