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悠立刻抓緊了他的胳膊:“淡定,淡定!”
雲舒檀這才悶聲坐在了椅子上,雲悠悠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氣大傷身,你淡定一些啊。”
雲舒檀喝了茶心氣兒順了不少,冷哼了一聲看著雲悠悠:“你就是我和爹的寶貝,我們不緊著你緊著誰!”
他這麼一說雲悠悠心中滿滿的溫暖,她坐在了雲舒檀的身邊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只可惜終於還是讓你和爹爹擔心了。”
她這麼一說雲舒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是擔心御疏王爺的那門婚事啊。”雲悠悠點了點頭,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是奉命出來,所以沒有關係,後來她一直這麼走下來,壓根就沒有考慮過婚約的事情,而云相也未曾提過,一直都是隨自己心意的樣子,如今想來自己是有些任性了
,雲相肯定是在朝中幫自己兜著了。
“你放心吧,爹本來就不想讓你嫁入皇室,你出來也好,省的被羈絆,你人不在盛月國,我們暗中運作起來也方便,反正這婚約是遲早要解除的,只不過……”
“什麼?”雲悠悠立刻看向雲舒檀。
“沒什麼,只是御疏王爺對你倒像是真心的。”雲舒檀想了想還是躊躇著說了出來,話一出口,倏然想到了什麼,伸手從懷裡又掏出了一封信:“是青禾給你的。”
“青禾?”雲悠悠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青禾公主,眼中不由的多了出一抹揶揄的神情看著雲舒檀:“現在已經叫的這麼親熱了嗎?”公主兩個字都省了。雲舒檀聞言頓時神色一窘,他是跟青禾公主的關係變得好了許多,但是也沒有太好。雲悠悠頗有些小惡作劇的欣賞著雲舒檀的窘迫,隨即開啟了信就看到青禾公主在信中洋洋灑灑的訴說著對雲悠悠的想念
,和對雲舒檀一些小毛病的吐槽,以及御疏王爺非常的思念自己。
看到最後雲悠悠的眼中驀然一沉,抬頭看向雲舒檀:“這可如何是好?”
婚約當前,御疏王爺又非常有可能是未來的帝王,雲相又在盛月國,她若是直接拒婚,雲相還在盛月國,只怕……
雲舒檀的神情倒是非常的隨意:“爹既然說了不會讓你嫁,你就放心好了。將在外還不受皇命呢,你這人又不在,他們能怎麼樣?而且,皇帝也沒說催婚,御疏王爺就算是有這個心思,也得忍著。”
他這麼一說雲悠悠心中徹底的鬆了下來,隨即又看向雲舒檀:“但是,會不會影響你和青禾公主……”
“我和青禾公主?”雲舒檀一下子窘迫起來:“我和青禾公主沒什麼。”
雲悠悠見他這副樣子眼中的揶揄更甚:“我就是一說,你激動什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
雲舒檀不由的瞪了雲悠悠一眼:“你這是在取笑你兄長嗎?”
“沒有,我只是隨口一說,恩,隨口說一說。”雲悠悠忍著笑意點了點頭,看來雲舒檀和青禾公主還是處在好感階段,並沒有說破。
雲舒檀冷哼了一聲:“算了,我還是去看看無勾吧,免得那個宗瑋棋又叫喚。”
“啊?”雲悠悠一愣看雲舒檀:“瑋棋怎麼了?”
“瑋棋,你這叫的還挺親熱啊。”雲舒檀神色不喜的看向雲悠悠,雲悠悠愣了愣:“他是我的好友啊,我跟爹提過的。”
“反正爹沒跟我提過。”雲舒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雲悠悠:“反正這傢伙的傷勢比較輕,跟無勾又是住隔壁,天天在屋裡喊無勾的名字,叫的人心煩。”他這麼一說,雲悠悠似乎已經想到包的跟著粽子一樣的宗瑋棋躺在床上大叫無勾的樣子了,滿眼笑意的看著雲舒檀:“瑋棋跟無勾關係向來交好,他又是個閒不住的,估計是靜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了。
”想到這裡,雲悠悠忽然起身走出了門,守在門口的一個侍女連忙迎了上來:“雲大小姐有何吩咐?”
“麻煩你跟邱管家說一聲,找一間大一點的房間,把無勾和宗瑋棋挪到一處。”雲悠悠如實交代著那侍女立刻就躬身走了。
雲舒檀不由的無語:“無勾需要靜養,你把他們安排到一處,這最後誰也別想恢復了。”
“哥哥放心,宗瑋棋見了無勾自然就不叫了。”雲悠悠衝他眨了眨眼睛,雲舒檀將信將疑的走了出去。
雲舒檀一走,雲悠悠眼中的笑意倏然就收斂了,她看著書桌上的書信心中皺眉,總覺得雲舒檀來的有些蹊蹺,但是如果真有事情的話,雲舒檀肯定跟自己一樣擔心雲相的安危不會留雲相一人在盛月國的。
可是心中的直覺讓她不由不在意起來,想到這裡,她沉吟著決定給雲隱師太寫信問問盛月國如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百里永夜忽然悶哼了一聲,雲悠悠立刻轉頭走到了床邊,就見百里永夜的面色依舊慘白,剛剛才擦去的冷汗又冒了出來,她心中一陣緊張,連忙給百里永夜擦拭額頭。
之前太醫也看過了,診斷的結果跟當年在烏夜城一樣,就是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百里永夜這又昏迷不醒的肯定就是跟毒障有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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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石樓爆炸之後也是溢位了少量的毒障,但是畢竟是少量,很快就在空氣中散發了出去。
想到這裡雲悠悠伸手握住了百里永夜的手:“永夜,你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她喃喃自問著,百里永夜蒼白的面色依舊絲毫沒有迴轉,而且隱約可見有痛苦的表情時不時的流露出來。。百里永夜看起來是睡了五日,但是實際上他根本無法安眠,他在夢境裡揮舞著銀龍劍無休無止的廝殺著那些虛幻的獵物和敵人,好像拼命的想要把自己身上的兇戾之氣消散乾淨。但是越是如此,他心中兇
戾的感覺越是加重,就好像一個惡性迴圈一般,讓他時刻都緊繃著。
他有的時候會覺得絕望,好像他的一生都將沉浸這無休止的殺戮之中,但同時他又心懷不甘,就好像自己跟自己的一場暗中較量,讓人疲憊不堪。也不知道在這殺戮之中沉浸了多久,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似乎是在唱著一首歌,那首歌他聽過,緩慢的旋律帶著讓人安心的氣息,在這仿若修羅場一般的境地不斷的響起。